秋涼的風呼嘯著吹起了散落在地麵上的樹葉,我將鬢角處的幾縷碎發別了過去,又看了一眼手裏的名片才轉身上樓。
江氏集團我聽說過,在之春省乃至全國的影響力都很大,其名下包括了旅遊、地產、美容、養生等多個行業,尤其是地產開發,差不多囊括了半個之春省的居民建築,這樣的公司就算是江總念及萍水相逢的緣分給了我一份工作,我能做得好嗎?
我搖了搖頭,換下衣服走進了浴室,這一天的疲憊讓我有些心力憔悴,童遠冷漠霸道的逼迫,馬夫人無情潑辣的謾罵,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童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我不恨他,相反,甚至是有些心安,能把第一次給自己喜歡的人,我問心無愧,也不用在夜場裏每天擔心客人在我的酒裏下藥強迫的要了我,如果讓我把第一次給了那些醜陋的男人,我寧可去死。
而馬夫人呢?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想要拆散別人家庭的人,要不然,我早就傍上了一個富豪過起了衣食無憂穿金戴銀的日子,我已經將自己淪落在道德的最低點,我不能再讓任何人指著我的脊梁骨說:看啊,她不單當了婊子,還拆散別人的家庭,這種人遲早要遭報應!
我無心傷害任何人,卻必須要承受這個世界的流言蜚語,我很累,真的很累。
從浴室裏走出來,我用毛巾擦拭著頭發,正好接到了美玲打來的電話。
她很關心的問了問我身體怎麼樣,我笑著告訴她沒什麼事,美玲就告訴我,以後再碰到像馬夫人那樣的人,就不能一味的抵抗,要是不還手,她們就以為你好欺負,事情就沒完沒了。
“知道了。”我笑著說:“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
我當然知道美玲說的那個道理,可我能怎麼辦?本來這個行業就不被大眾所接受,要是在和那些正牌妻子鬧上天去,吃虧倒黴的不還是我嗎?
次日,我到紫荊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點多了,安琪又帶著樂隊的人過來跑場子,看見我的時候,就走了過來打了個招呼。
“米蘭,最近怎麼樣?”
安琪笑著問我,我知道她關心的是上幾天在大廳發生的事,就搖了搖頭,對她說道:“沒事了。”
“那就好。”安琪頓了頓,接著道:“你和童遠認識?”
我點了下頭,便笑著說道:“見過幾次。”
她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想了些什麼,正好樂隊的人叫她,她跟我揮了揮手就奔著大廳去了。
等她走了,我才想起來,上次為了幫我,她也摔壞了不少樂器,買樂器的錢肯定是要賠給她的,剛才光顧著跟她說話,竟然給忘了。
算了,反正她也經常來,碰上再說吧。
到了後台,美玲正跟媚娘說著昨天發生的事,我靠著牆麵都有些聽不下去了,美玲不單單是添油加醋,還在媚娘麵前學著馬夫人的樣子張牙舞爪,裝的也算是惟妙惟肖。
“媚娘,我們雖然是小姐,可也不能平白無故就讓人欺負吧?”美玲捂著胸口喘了幾口粗氣,正好看見我笑嗬嗬的望著她。
“正好米蘭來了,媚娘你問問她。”美玲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按照她的話來說。
“怎麼樣?沒事吧。”媚娘從上朝下的看了一圈,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美玲氣的直跺腳,瞪我一眼就坐在梳妝台上化起了妝。
媚娘聽見我的回答,這才鬆了口氣,“米蘭啊,咱們這行就這樣,苦水多了隻能往肚子裏咽,以後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媚娘的說的算是中肯的了,這要是一般的媽咪,就得叉著腰的說,跟正牌打啊,鬧翻天才好,看看丟人的是誰。
媚娘走後,我笑著走到了美玲身邊,拍了下她的肩膀,說道:“晚上請你吃飯?”
“少來,氣死我了都!”美玲蹙起眉,一臉的不高興。
我笑了笑,有時候覺得美玲就和小孩子一樣,哪怕她大了我三歲,可有的時候,還是要我哄她。
“差不多就行了啊,就算跟媚娘訴苦也沒用啊,誰讓咱們吃的就是這碗飯。”
美玲掉過身子看著我說:“玲瓏姐不在身邊,我不護著你誰護著你?要是不讓媚娘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有你栽跟頭的時候。”
我笑著趴在了美玲的肩膀上,雙手搭在了她的胸前,“你最近吃什麼了?二次發育?”
美玲噗嗤一笑,推了我一下,說道:“少扯,行了,你自己在這待著吧,我去上工了。”
我點了下頭,看著美玲離開了休息室,媚娘又不讓我選台,隻能一個人坐在休息室玩手機。
接下來的好幾天童遠都沒來過,我有些壓抑甚至是煩躁,腦袋裏時不時的就蹦出來童遠的樣子,回想起他那天語氣冰冷的對我說,錯過了這次就是一輩子的話,我是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