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又恢複了往常一片忙碌的景象,辦公樓裏鞋跟與地板撞擊的聲音此起彼伏,雖然嘈雜卻很充實。
那些躲在暗地裏嚷嚷著要跳槽的員工也閉上了嘴巴,已經從江氏跳槽離開的員工恐怕也追悔莫及。
江氏和童氏作為之春省兩大龍頭企業,彼此間利益互相衝突,隻要江氏一倒,童氏的商業板塊就會擴張到無人撼動的地步。然而誰也想不到,在江氏勢微之時,最應該落井下石的童氏,竟然將風口浪尖的江氏拉了下來。
輿論也從北山事件的影響,轉移到了兩家龍頭企業的身上。
多家風投媒體和理財專家都對於童氏這次出手始料未及,十分驚訝。
倘若讓他們那些人知道,童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回到他的身邊,不知會不會嚇掉大牙。
幾千萬的利潤,對於童氏這種大企業來說,並不算多,但也不少。
以至於我一想起那天怒急說童遠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就有些尷尬。
回到江氏上班,江文軒也沒有埋怨我違背了他的意思,畢竟最初的想法,隻是讓我暫避風頭,現在江氏恢複了運轉,江文軒的身邊也需要秘書。
“米秘書,你終於回來了,這幾天我是又當秘書又當助理,真是分身乏術。”
張華難得跟我開了一次玩笑,他是屬於幹勁十足的那種人,不管出現什麼風波,隻要江文軒的命令一到,就會立即投入到工作狀態,不辭辛苦。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事情讓他繃緊了神經,放鬆下來後,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我笑著說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這幾天辛苦張助理了。”
張華笑著擺手,還有事做,和我寒暄了兩句,便離開了。
到了下午,接到通知,江文軒要召開內部會議,連忙拿好會議記錄和錄音筆走出了辦公室。
會議室中已經坐滿了各部門的領導,我走到江文軒的身邊坐了下來,在江文軒開口後,將錄音筆打開記錄會議內容。
“針對江氏這次危機,我身為集團總裁,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江文軒站起身,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鞠了一躬。
我看著江文軒一臉凝重,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觸碰到了一般,不痛,卻很真實。
從我見到江文軒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很儒雅,即便出生在富貴家族,也從未因為身份高貴而蔑視他人,對待員工更是如此,賞罰分明,從不會因為自己的情緒而遷怒於他人,並且敢於承認錯誤,不會像其他達官顯貴那般,死不悔改。
回過神,才聽到其他部門主管出聲說道:“江總,江氏能發展到這個地步跟您的努力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您千萬別這樣。”
“是啊江總,老爺子把江氏交到你手裏的時候,還是二線企業,您接手後,短短六年,就發展成之春省龍頭企業,舉國聞名,您的成就不可估量。”
我並不覺得這些人話中帶著奉承的含義,江文軒的成就的確是有目共睹,而這些公司各個部門的管理人員,也未曾因為江氏勢微,臨陣倒戈,出走到其他企業,這一點著實讓我佩服,也慶幸,江文軒選人有度,要不然,即便江氏恢複運轉,大批量的高層出走,也會舉步維艱。
江文軒落座後,看著眾人認真說道:“關於北山事件我不在多說,我希望這件事就像懸在各位頭頂的一把利刃,時刻提醒著江氏員工,要做好每一件事。”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江文軒接著說道:“北山項目迫在眉睫,療養院的工程也停歇了不少時日,接下來江氏的重中之重,就是在保證質量的同時,抓緊時間開展工程進度,各部門緊密協商,拿出一份有效可行的計劃,明天下班之前交給張助理,確保在明年秋季之前,全線竣工。”
投身到工作中的江文軒,嚴肅認真,江氏的員工也深知他的性格,不敢有一絲懈怠。
會議結束後,我連忙回到辦公室將錄音筆中的會議內容摘錄下來。
餘雅還在醫院,我隻能複印好會議記錄,親自分發到各個部門。
回到辦公室,我緩了口氣,又去了一次公關部,北山項目雖然動工,但其他企業間的合作也要繼續。
但這一次,江氏占據據對的主導權。
那些原本和江氏談條件的企業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派出代表和公關部的同事重新洽談合作。
江文軒的意思,是要敲打敲打他們,不要以為江氏勢微就能獅子大開口,以至於晾了他們幾天,才將合作搬上日程。
這些為了利益分配和江氏分道揚鑣的企業,算是在江氏的這場風波中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