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我得知暖妝出事的消息,震驚已經取代了我的理智。
可當和顧迪從醫院出來後,聽到他的解釋,我才恍然如夢般的回過神來。
剛開始,在聽到是王工在產品中動手腳時,我本能的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可能會害我的人。
但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太現實。
黃文中隻是想得到我,他並不想害我,而程書瑤的目的更簡單,是出於女人的嫉妒,就算她有害我的想法,也要顧及江文軒的反應。
雖然極端,但她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如果暖妝是我個人的產業,她這樣做我非常能理解,但暖妝是江氏的產業,這樣做,她這輩子都別想嫁給江文軒了。
而在顧迪對我說是有人針對江文軒之後,我首當其衝想起的人,就隻能是江淮。
顧迪在聽到我的話時,愣了下,隨後說道:“江淮?江文軒的弟弟?”
我點頭道:“沒錯。”
顧迪蹙了下眉,也能理解我話裏的意思,出聲道:“他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嗎?就算江文軒因此而倒台,江氏也已經成為了一堆爛攤子。”
聽到這話,我淡笑著說道:“江淮那個人我雖然接觸的不多,可我看得出來,他的目的就是要取代江總,就算江氏會從此一蹶不振,他也要把江總拖下水。”
想了下,我接著道:“之前江氏就曾受過一次北山的衝擊,那件事,就是江淮在背後搗鬼。”
顧迪一聽這話,麵色一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應該找到王工了。”
我一愣,顧迪見狀便解釋道:“你讓我查江淮和王工有沒有聯係這根本沒用,即便有聯係又能如何,根本不能證明,那筆錢是他打給王工的,就算查出來,那筆錢是他打的,也定不了罪。”
“這樣都沒辦法定罪?”我詫異道:“那麼大一筆錢,江淮總不會無緣無故轉給王工吧。”
顧迪笑道:“江淮也是江家的人,他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勢力,光憑這種捕風捉影的線索,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我咬牙說道:“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江氏毀了吧?”
顧迪見我麵色激動,拍了下我的肩,出聲道:“別著急,我想辦法。”
說著,顧迪捂了下臉,看著他沉思的狀態,我心頭一暖。
顧迪,這個最初逼迫我說出童遠下落的人,竟然會在我最為難的時候,陪在我的身邊出謀劃策。
我在怨恨老天沒能給我一個健全的家庭時,也感謝他給了我一個這樣的朋友。
以至於,讓我在現在的狀態下,不那麼孤單。
市中心醫院的門前,即便在寒冷的冬季,入眼處一片雪白,也抵不住前來看病的患者絡繹不絕。
看著眼前人來人往,我攥緊了拳。
回過神,便聽顧迪出聲說道:“別的事暫時不用管,保住醫院裏那些患者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聽聞後,點了下頭,隨後有些苦惱的說道:“你說的我當然知道,可現在也隻能在心裏祈禱,千萬不要出事。”
顧迪見我滿麵愁容,緩了口氣,說道:“在我來醫院之前,就已經讓人通知了京城醫院的各大專家,看著時間,也快到了。”
聽見這話,我頓時瞪大了雙眼。
咬著牙不知該說些什麼。
原來早在找我之前,顧迪就已經做好了這些,他對我的事從來都會放在心裏,相比之下,我真的有些虧欠於他。
拋去愛情之外,基於友情和親情之間,我所帶給他的,也不及他帶給我的千分之一。
捫心自問,從我認識顧迪開始,我好像從未在任何地方幫到過他,倒是他,總是在輕鬆愉悅的氛圍中,帶給我無盡的幫助。
深吸口氣,便見顧迪一臉笑意的注視著我。
“千萬別再跟我說謝謝,否則,我就讓人再把那些醫生送回去。”
聽到這話,我不禁一笑,盯著他點了下頭。
無論發生什麼事,和顧迪在一起的時間總是特別輕鬆,我明明壓抑的要死,可現在,沉悶的心情,正漸漸的離我而去。
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同樣心急如焚。
隻不過,沒了最開始得知消息時,那種毫無理智,近乎要崩潰的心理。
顧迪笑了笑,對我說道:“甭管發生了什麼事,飯總是要吃的,走吧,吃飯去。”
一聽這話,我連忙說道:“飯就不吃了,我現在也沒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