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一直都在存在我的生活當中,從未遠去。
我根本沒辦法裝作視而不見,隨著他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我按捺下的悸動,比起以往也更加濃烈。
心也跳的越來越快。
我清楚的知道,是童遠,是那個男人在操控著我的心。
不單如此,他甚至抓住了我的心放在了手裏,稍一用力,便是全身的疼痛,可輕輕撫摸,又是溫和的暖意。
我試圖躲避,可糾結過後,掙紮無果,我變得不再逃避,正如我此時一般,安靜的躺在床上。
動一下,心都會痛。
強忍著酸楚閉上了雙眼,我再一次告訴自己。
我可以輸但不能哭。
時間有的時候,真的和水一般,它流的太快,快到我還沒能抓住,天都要亮了。
我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夜裏睡著了的,可睜開雙眼,還是覺得十分疲憊,就如同整夜都沒睡著一般,困倦的雙眸在接觸到亮光的那一瞬間,灼痛的刺眼。
即便,陽光若有似無。
頭疼欲裂的晃了下頭。
我看了下時間,七點半。
扭過頭,身旁的一側空蕩蕩的。
本想著童遠一夜未回,可轉瞬一想,就算童遠回來了,在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他會躺在我的身邊,睡下去嗎?
更何況,誰知道他和林可都做了些什麼。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興許,他早就林可那邊睡下了吧。
盡管心裏這樣想著,可還是翻身下床,走出房間後,才發現忘記了洗漱。
嘴裏幹燥無比,喉嚨處嘶啞的難受,透過牆邊的落地鏡,看到自己雙眼通紅。
臉頰上,還浸著淚痕。
我哭過了麼?
哭這種事,怎麼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擔心童遠會在樓下被他看見,正準備回到房間洗把臉,可想了下,我還是轉身走下了樓。
即便我不承認自己哭過,可臉上的痕跡,看起來還是挺像的。
可當我走到樓梯口,卻停了下腳步。
昨天虎子說話的時候,童遠是知道我聽見了的。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我。
更是連一個電話都未曾打過。
就如同,他的記憶裏沒有我似的。
如果被他看見我這副近似哭過的樣子,他會不會嘲笑我?會不會覺得我和林淺依一樣不識大體?
想起林淺依的遭遇,我很難不把自己代入其中。
因為童遠,根本沒有明確的對我表達過什麼。
我想要的承諾,也未曾給過。
我不知道,在他的心裏,我到底占據了多大的位置。
是林可多一些,還是方琳多一些,亦或是,我嗎?
想到這裏,我不禁搖了下頭。
倘若如此,童遠根本不會拋下我的。
畢竟林可比我更加柔弱,那樣的女子,很難讓男人不生出保護的欲望。
而我呢,在夜場中生存,我習慣了堅強。
可童遠似乎忽略了,我是個女人,一個愛他的女人。
至於方琳,我已經不會去想了。
我連林可都比不過,拿什麼和方琳比呢?
站在樓梯口,左右為難。
我不知道該不該下去,也不知道童遠會不會在。
“米小姐。”
回過神,我看著王媽出現在樓下的台階上,笑著說道:“早。”
王媽似乎注意到了我臉上的異樣,想要湊上前仔細看看,我見狀後,連忙說道:“王媽,早餐好了嗎?我有點餓了。”
聽見這話,王媽才停下腳步,出聲說道:“好了,我不知道您醒沒醒,正準備過去叫您。”
我笑著說道:“您忙吧,我去洗漱。”頓了下,在王媽轉身之前,我故作無事的出聲問道:“對了王媽,童總回來了嗎?”
王媽搖了下頭,“沒有。”
我其實早就在視線之內看了一遍,也知道童遠並沒有回來,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問起。
擔心被王媽看在眼裏,笑著說道:“沒事了,您去忙吧。”
說完這話,我轉身走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
仰著頭,身子後傾的靠在門上。
隻是看著窗外逐漸明亮的日頭,呆滯的看去。
如果換做以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豫園。
就算王媽看著我,可隻要不是童遠,誰也攔不住我。
可這一次,我不想走。
回去和留在這裏,並不能改變什麼,童遠還是童遠,我還是我。
心也還是心。
我能做什麼呢?
還是在夜裏抱著被子,思緒著童遠在做什麼,和誰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