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在這份感情中,隻有我才是最可憐的。
畢竟在童遠的身邊,我始終都處於弱勢。
我很慶幸,我沒能因此而離開童遠,不然,我就不會知道童遠所為我付出的一切。
也不會知道,原來我才是那個最幸運的人。
回過神,林可已經從我的肩膀上抬起了頭,她看著我,雙眼被淚水模糊的有些發紅。
“米蘭姐,我真羨慕你。”
林可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扭過頭,兀自說道:“羨慕你有童遠這樣的男人愛著,為了你,他甘願做出任何犧牲,哪怕是陪著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聽著林可落寞的話,我也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
女人,一輩子的歸宿,最終都是男人。
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又怎能風輕雲淡的露出笑容。
相比於我所遭受的傷害,林可,要比我更加痛苦。
女人的直覺很準,我能感受到林可對童遠的愛。
可愛情這個東西,不單單要靠一廂情願,兩情相悅才能長久。
看著林可麵容上失落的神色,我擔心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畢竟她還年輕,倘若因此而受到心靈上的傷害,這輩子,恐怕都要毀了。
“可兒。”這是我從知道林可和童遠在一起後,第一次這麼叫她。
林可在聽見我的話後,扭過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畢竟在她看來,我恐怕再也不會這麼叫她。
可對於我來說,在知道真相後,我再也對林可生不出一絲恨意。
她直到現在,才知道童遠心裏的那個人是我,我沒什麼資格去責怪她,在最初,隻是處於女人的心裏,對林可潛移默化的產生敵意。
那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產生的心理,我也是女人。
我看著林可,緩了口氣,輕聲說道:“你這麼漂亮,又這麼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找到一個你愛的,愛你的男人,不會太久。”
林可聽著我的話,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著說道:“我沒事的。”頓了下,林可接著說道:“你說的對,我還這麼年輕,找到一個能過一輩子的人,也不是難事。”
即便林可說的特別輕鬆,可我還是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沉重。
愛上一個人很簡單,可忘記一個人,談何容易。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她,畢竟,童遠是為了我,才利用了林可,即便她沒能恨我,可我的心裏,還是十分愧疚。
我就這樣和林可坐著,看著窗外的雪在飄,風吹的厲害,可我們就這麼坐著,一動未動。
這是兩個女人無聲的對白,近乎訴說了所有的心事。
腳步聲響起。
沉著有力。
我和林可幾乎同一時間轉過了頭,可當林可轉過頭後,又似乎覺得不妥,苦澀一笑,又轉過了過去。
她和我一樣,都能聽得出來,這聲音,是童遠的。
童遠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我和林可坐在一起的時候,麵容上盡顯從容。
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重。
他知道,我和林可一定都明白了,更會說出彼此的心事,童遠沒說,是因為他覺得傷了我,畢竟在那段時間裏,我真的快要被折磨的瘋了。
要不然,兩間病房,也不會離得如此之近。
“回去吧,該休息了。”
聽著童遠的話,我應了一聲,扭過頭看著林可,我很想對她告別,說一句注意身體,可似乎,在這個時間,林可不一定想要聽我關心的話語。
無關恨與不恨。
站起身,我再次看了看林可,她眼角的淚水又落了下去,看著讓人特別心疼。
回頭看了看她,隻能無奈的轉過身走了出去。
童遠扶著我的胳膊,極度小心的帶著我走出病房。
走到門口外,童遠頓了下,看著我道:“等我一下。”
聽見這話,我應了一聲。
看著童遠轉身返回病房,也能猜出他要做什麼。
靠著牆麵,感受著這個冬天的溫度,突然感覺這個冬天並沒有那麼冷。
“外麵在下雪,窗戶邊上風大,快去床上躺著別著涼了”
聽著童遠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一直也很懂事,是我虧待了你,讓你卷進了這場風波裏,對不起。”
“這件事所帶給你的傷害,這三個字是彌補不了的,我知道你喜歡唱歌,喜歡音樂,我已派人聯係了美國的朱莉亞音樂學院,你出院之後,就可以出國留學。”
說到這,童遠頓了一下。
隱約聽見林可的低泣聲。
對於一個女人,她最愛的男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又何嚐不是一種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