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的氣氛陡然間變得緊張起來,方從民目光咄咄的看著童遠,而童遠,也麵色陰沉的注視著他,唯獨我,看著童遠扔在桌上的文件怔了怔神。
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童遠這麼多天沒來找我,到底是在幹什麼了。
看來,他一直都在準備這份文件,隻是不知道,這份文件中到底寫了什麼。
畢竟方從民是一省之長,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因此而改變想法?
想到這,下意識看向童遠。
剛扭過頭,便聽方從民出聲說道:“怪不得你有底氣跟我這樣說話,原來是做好了準備。”
“不過”方從民頓了下,接著說道:“你憑什麼認為,拿著這份東西,我就會答應你解除婚約?”
“方省長。”童遠笑了笑,出聲道:“您最好先看看再說。”
方從民聽著童遠鎮定的言語蹙了下眉,但麵容上的神色卻絲毫未改,仿佛不管童遠拿出了什麼東西,都不能改變他和方琳的婚事一般。
可當方從民的目光觸及到文件上的內容後,麵色陡然一變,重複的看了多次,才抬起頭臉色陰沉的對童遠說道:“哪來的?憑你的本事,根本弄不到這麼機密的文件。”
聽到這話,童遠笑了笑,出聲道:“這個方省長似乎管不到吧?”
方從民目光如炬的看向童遠,咬牙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做什麼,剛才我已經和您說過多次。”頓了下,童遠沉聲說道:“隻要您答應讓我和方琳解除婚約,這份文件,我保證這輩子都不見天日,可如果您拒絕的話”
“明天就是您上任的日子,到時候,這份文件如果出現在某位領導的辦公桌上,您大半生的心血恐怕就要付之東流,並且,還會有牢獄之災。”
方從民蹙起的眉頭近乎攪在了一起,他麵色陰沉的看向童遠,“你就真的不害怕,我將曾經的事說出去?別忘了,我手裏也攥著你要的東西。”
聽見這話,我猛地看向童遠。
直到此時我才明白過來,童遠和方琳之間的婚約,仿佛並不是我所認為的那麼簡單,他們之間,恐怕不單單和利益相關。
蹙起眉,便聽童遠笑著說道:“方省長,您執政這麼多年,享受慣了手中掌控權利的滋味,如果一下子將您打回原形,恐怕您也不能接受的了,這其中孰輕孰重,我想您自然能分的清楚。”
“我沒有別的要求,就一個,隻要婚約解除,我這輩子都不會踏進方家一步,對您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方從民微眯著雙眸看著童遠,沉默了片刻後,出聲說道:“你當真要如此?我和你之間的事,真的要牽連到其他人?你就沒想過,琳琳知道後,會有多麼傷心?還有她母親,她母親前幾日剛剛住院,她要是知道這件事,會有多麼傷心?”
“我管不了那麼多。”童遠沉聲說道:“我和方琳之間的婚約,本就是被你逼迫,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訂婚!至於伯母,她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上,但這些並不能成為我必須迎娶方琳的代價!”
話音剛落,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脆響,似乎是什麼東西打碎了一般。
看著方從民麵色一皺,我轉過身,隻見方琳滿臉淚痕的注視著童遠,在她的身邊,瓷碗的殘渣散落了一地。
方琳此時的表情足以證明,她聽到了童遠和方從民之間的談話。
“琳琳。”方從民連忙起身,對方琳說道:“過來,來父親這邊。”
聽到這話,方琳搖了搖頭,麵容上的淚水都因為用力的晃動而向兩側溢去,她看著童遠,笑著說道:“遠哥,你回來怎麼也不和我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