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虛弱無比的身子在聽到江文軒這四個字後,仿佛瞬間充滿了力氣。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
餘雅見狀連忙扶住了我的胳膊,我恨不得馬上出現在童遠麵前的出聲說道:“帶,帶我過去。”
曾幾何時,我真的以為這輩子都會形單影隻的一個人過,孩子的到來,讓我有了生的希望,那是唯一能證明我和童遠之間愛情的產物,可童遠不在,我真的不知道一個人帶著孩子該怎麼活。
我很佩服那些新聞上的女人獨自撫養子女長大,她們可堅強,我也一樣,我也倔強的認為,就算童遠一直昏迷不醒,我也能堅強的活著。
可時間久了,我發現我根本沒法釋懷,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懷念童遠抱著我入睡的樣子。
那是一陣被我埋葬在心底不敢觸碰的禁地,因為一旦想起,我就會痛不欲生的撕心裂肺。
我真的不能沒有童遠。
走到病房前的時候,江文軒拍了下我的肩膀,“米蘭,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一定不能激動,聽見了麼?”
我點了下頭,可心裏完全沒把江文軒的話放在心上,我等了這一天等到孩子都出生了,我怎麼能不激動?
走進去的時候,餘雅想要跟進來,我聽見江文軒在身後對她說道:“咱們在這,讓米蘭一個人進去。”
我深吸口氣推開了門,我心裏真的好害怕,我擔心等我看到童遠的時候,他再一次閉上了眼睛,那種嚐試過希望再失望直到絕望的滋味,我真的不想再受一次。
直到我看見童遠微張的雙眸輕輕的關闔,淚水像是傾訴著委屈般的落了出來。
我握著童遠的手,看著他蒼白的麵容,心裏有千言萬語,可話到嘴邊,我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知道淚流不止,一個勁的看著他笑。
感受著童遠的手向上抬了抬,可他仿佛沒有半點力氣,我連忙握著他的手放在了臉上。
隻見童遠費力的露出了一抹笑意,眼神中透露著心疼的出聲說道:“你,瘦了”
當我再一次聽到連做夢都想聽到的聲音,沉浸了八個月的思念和痛苦,猶如泄洪般的從眼眶裏化成淚水的奔湧出來。
“沒事,我沒事。”我握著童遠的手,哭著說:“你終於醒了,你知道麼?我們有孩子了。”
“我就知道你會醒的,你怎麼可能把給孩子取名的好事留給我呢。”我哽咽著道:“女孩,是個女孩。”
“孩子?”童遠虛弱的說道:“在,在哪”
話音剛落,餘雅抱著孩子走了進來,她連忙走上前將孩子放到了童遠身邊。
我哭著說:“看啊,這是我們的孩子。”
我將童遠的手搭在了孩子身上,童遠看著孩子張了張嘴,幹澀的雙眸裏一滴一滴的掉著淚水。
“我,我們的孩子”童遠艱難的擠出一絲淺笑,“我,我有孩子了”
我使勁的點頭,完全不顧自身的虛弱,“是啊,我們的孩子。”
“她還沒有名字呢,你說她叫什麼?”
童遠費力的張開了嘴,聲如蚊細的對我說道:“這,這是我們的,孩子,就,就叫她童,童蘭。”
餘雅在一旁笑著說道:“這個名字好,你們兩個人的名字各取一個字。”
我忙不迭的點頭,卻發現童遠微張的眼眸竟慢慢的闔上。
“童遠?童遠?”我慌張急了,握著童遠的手不停的說:“你別嚇我啊,你醒醒啊。”
淚水順著眼眶落了出來,我手足無措的不知所以,餘雅連忙跑到外麵叫來了醫生,我看著醫生來了,哭著哀求:“醫生,他怎麼又睡著了?”
醫生示意我別急,可我怎麼能不著急,我好不容易等到童遠醒了過來,如果他在昏迷過去,豈不是把我從天堂又推下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