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母氣極,還想再罵,卻被嚴北辰打斷:“母親,這是最後一次。你要是再無理取鬧下去,孫子可就沒了。”
不待嚴母反應過來,嚴北辰急忙追了上去。
“你!”
嚴母指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又轉問嚴父:“北辰剛才說什麼?沈曉桐什麼時候懷孕了?”
嚴父斥責道:“以後北辰的事情你少操心,對曉桐好點就可以了。他自己心裏有數。”
臨近深夜,寂靜的街道上,一輛跑車疾馳而過。
蘇北一隻手靠在車窗邊,額前的發絲隨風擺動,他看著飛速閃過的路燈街景,腦子一片混亂。
他使勁搖了搖頭,卻怎麼也忘不掉方才的那一幕。
該死……
跑車在一家裝潢華麗的酒吧門口停下,門口全是打扮時髦的男男女女。
其中一個女人認出這輛跑車價值不菲,眼波流轉間,隻見一個長相俊秀的年輕男人走下了車。
稀有貨色。
女人將蘇北上下打量了幾眼,能開得起這輛跑車的男人,身價肯定雄厚,更別提相貌出色,比那些猥瑣老男人強多了。
蘇北不是沒察覺到周圍直勾勾的眼神,但他卻不在乎,他現在隻想將自己灌醉,這樣才能得到解脫。
他冷冷掃了一眼周圍,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峻氣息,徑直朝吧台走去。
“給我一杯,最烈的酒。”
蘇北靠在吧台上,垂頭等待,一動不動的仿佛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
酒調好了,蘇北連看都不看,仰頭飲盡,一杯接著一杯烈酒下肚,他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酒已經喝完,蘇北摸了個空,於是又扯著嗓子喊道:“再、再給我酒!”
服務員見他有些醉了,怕他等會喝得不省人事,沒辦法買單,於是說道:“先生,要不然你先把賬付了吧。”
蘇北抿嘴不悅,低聲喃喃道:“錢我有的是,你隻管把酒拿上來。”
他在衣服口袋裏找了一會兒,卻沒有摸到錢包,不由得愣住。估計是落在房間裏了,一想到那間屋子,他便胸悶難受。
很多事情,他其實心知肚明,隻不過是裝不知道、自欺欺人罷了。
直到親眼所見,那些自己努力維持的假象瞬間支離破碎,而他現在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卻也不能如願。
“錢我替他付了。”
蕭慕雅坐到蘇北的旁邊,將自己手裏這杯酒放到蘇北的麵前:“你不是想喝烈酒嗎?我這杯就是,你敢不敢喝?”
眼前的女人隻有個模糊的輪廓,蘇北卻扯著嘴角笑了,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沒什麼是我不敢的。”
蕭慕雅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拍掌說道:“好酒量,那這些你都喝得下去嗎?”
服務員拿了錢,又調了二十杯酒,一一拜訪在吧台上。
蘇北知道這個女人不懷好意,但滿不在乎的繼續喝酒,隻求喝醉,其餘和他根本就沒關係。
蕭慕雅一個勁的鼓掌,看著蘇北把酒喝下去。
她泡在酒吧半天,也沒看見心怡的獵物,直到蘇北出現。
隻要把人給灌醉,那麼就能隨她擺布了。
蘇北喝到頭暈眼花,忽然垂下頭,額頭重重的磕在桌上,失去了意識。
“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蕭慕雅摸了摸他的臉頰,下一秒手卻被人一把抓起。
“放開!別用你的髒手冷蘇北哥哥!”
蕭慕雅眯起眼睛,認出了眼前這個小女孩是洛家的千金,洛林。
“洛小姐你誤會了,我和他是好朋友,他喝醉了,我必須要把他送回去才行。”
洛林當即反駁道:“你騙人!蘇北哥哥怎麼可能跟你這種女人是好朋友!”
她又喚道:“蘇北哥哥,你快醒醒,我帶你回家。”
蘇北隻是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洛林隻好將他的手臂扛在自己瘦弱是肩膀上,蘇北大半的重量壓下來,她的腳步不免有些踉蹌。
蕭慕雅怎麼能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於是阻攔道:“洛小姐,人你不能帶走。”
她身後的兩個保鏢往前一站,隱隱有威脅逼迫之意。
要是以前,她肯定會恐懼害怕。但為了蘇北,她必須強硬起來。
洛林毫不畏懼的說道:“今天有我在,你們就別想動他一根手指。”
兩個保鏢轉頭詢問蕭慕雅的意思,蕭慕雅卻猶豫起來。
在臨安市,蕭家的勢利還比不上洛家,今天要是把蘇北執意帶走,隻怕日後會遭到報複。她不能冒這個險。
於是蕭慕雅隻是冷嘲熱諷道:“我看洛小姐半夜三更,帶一個男人回去,洛先生知道怕是要被氣死。”
洛林回道:“那也比落在你手裏來得好!”
說完,她扶著蘇北頭也不回的走了。
確實如蕭慕雅所說,她不敢把蘇北帶回洛家,否則父親知道了肯定又要責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