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邦謨徑直走出書房,來到臥室。
“我妻子她怎麼樣了?”
私人醫生麵色凝重,沉默了半響才道:“夫人傷到了後腦勺,雖然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
他欲言又止,最終是別開臉,不忍心繼續說下去。
嚴母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除了眼珠子還能轉動,其餘一概失去了知覺。
夏冉來到床前,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伯母,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嚴母瞪著眼睛,眼眸仿佛要噴火一般,奈何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沈曉桐站在角落,獨自看著夏冉演戲,雖然嚴北辰相信她是清白的,但是有了管家的指認,絕大多數人都認為她才是害嚴母的凶手。
不行,她必須想辦法證明。
沈曉桐的視線緊緊盯著管家,這件事情的突破點,就在管家身上。
管家方才的那番話完全是子虛烏有,所以她肯定,管家已經被夏冉收買了,才會幫著夏冉汙蔑自己。
“伯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夏冉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低聲說道。
為了不打擾嚴母休息,所有人離開了臥室。
“北辰,你跟我去書房。”
嚴邦謨看了他旁邊的沈曉桐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單獨叫走了嚴北辰。
“這件事情,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嚴邦謨問道。
嚴北辰沉思了片刻,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會相信曉桐。父親,我會想辦法證明曉桐的清白。”
嚴邦謨歎了一口氣,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他何嚐不想相信沈曉桐,可就連管家也站出來指認,但是沈曉桐現在又懷了孩子。
嚴邦謨實在是左右為難。
花園的後麵,站著一對男女。
夏冉給了管家一張銀行卡,並且壓低聲音道:“你剛才說的很好,隻要你幫我把沈曉桐趕出嚴家,我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
一個小時前,夏冉偷偷塞給了管家一張紙條,內容是要他指認沈曉桐,事後會給他一筆報酬。
管家接過卡,心裏有些不安。
但到底抵擋不了金錢,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旁邊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夏冉當即喝道:“誰在那裏!”
她急忙走過去查看,卻沒看見任何人的身影。
“喵~”
一隻黑白相見的野貓從樹上躥下,朝草叢深處跑遠了。
夏冉總算放下心來,跟管家轉身離開了花園。
假山的背後,沈曉桐緩緩吐出一口氣,果然不出她所料,管家和夏冉就是一夥的。
她必須馬上告訴嚴北辰,那張銀行卡還還在管家手裏,隻要找到就能證明了。
夏冉重新回到了臥室,正好看見女傭那毛巾擦拭嚴母的手臂,她走過去道:“讓我來吧,你先出去。”
女傭巴不得找機會偷懶,於是手腳利索的離開了臥室,隻留下夏冉和嚴母兩人。
“伯母,我來照顧你,你是不是特別生氣?”
現在屋裏沒有別人,夏冉也懶裝賢惠,直接露出了真麵目。
她拿著毛巾,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沈曉桐沒懷孕之前,你口口聲聲說讓我給你當兒媳,等知道她懷孕了,立馬改口。我說伯母啊,可惜現在不行了。”
嚴母沒辦法說話,一雙眼睛如銅鈴一般的瞪著夏冉,心裏恨不得將她撕成績碎片。
夏冉毫無畏懼的直視嚴母,捂嘴輕笑道:“你現在變成了植物人,還是老老實實躺著吧。”
她忽然又歎了口氣,十分遺憾的說道:“你當時要是直接摔死就好了,就算嚴北辰再愛沈曉桐,也不可能和一個親手殺死自己母親的女人結婚。你說對不對啊,伯母?”
這句話刺激了嚴母的神經,她胸腔劇烈的起伏,口中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夏冉根本不怕,甚至居高臨下的輕蔑道:“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你就算再生氣又能怎麼樣,反正動不了我一根手指頭。”
話音未落,夏冉的左手忽然被緊緊抓住,她扭頭看去,竟然是嚴母一把抓住了自己。
這時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急忙將手扯回來。
嚴母半邊身體有了知覺,她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是你把我推了下去。”
“不會的,你怎麼可能恢複。”
夏冉一邊搖頭,一邊後退,直到後背抵在了衣櫃上,她猛地反應過來。
如果嚴母恢複了,那事情的真相公布於眾,那麼她和嚴北辰之間就徹底沒有希望。不行,她不甘心,她怎麼可以輸給沈曉桐!
夏冉抓起一隻枕頭,表情猙獰的朝嚴母靠近,“我本來不想殺你的,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說完,她將枕頭蓋在了嚴母的臉上,並且用力往下按,手上的青筋因此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