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夜空上,已經有很多的孔明燈在升起形成一道漂亮的風景線,延伸著直到韓語嫣的望遠鏡能夠看見放孔明燈的姚立晨。姚立晨踩著他曾經接送過韓語嫣無數次的自信車,走走停停將車後載著的孔明燈放飛到空中,在望遠鏡裏姚立晨的神情虔誠而悲傷,憔悴消瘦的臉幾乎讓姚立晨脫了形,推著車子的身影搖搖欲墜,他的口中不斷的說著什麼,韓語嫣聽不見,她努力的看著姚立晨的唇形,眼淚流的更洶了,姚立晨叫著的是她的名字,不斷的重複著她的名字。
韓語嫣的手握緊望遠鏡,身體無力的滑倒在玻璃房裏,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慕青楓,不知道哭了多久,韓語嫣難受的爬了起來轉身衝下了玻璃房。
樓下,杜梅穿著睡衣站立在那裏,看著韓語嫣衝下樓梯攔在了她的麵前猶豫的開口:“夫人,夜深了,休息吧。”
“讓我去見他一麵。”韓語嫣看著杜梅,她壓著心裏的難受哽咽的喊著:“嬸嬸,讓我去見他一麵,就一麵,我和他之間必須要有個了斷,這樣下去,我們誰都不會好過的。”
林全波站在拐角的陰影裏,他看著自己的老婆猶豫後搖頭,林全波的手握成拳頭,最後還是走了過去,一把將杜梅拉開給韓語嫣讓了個空隙,韓語嫣的身影沒有一點停留的穿過空隙跑到了外麵。
杜梅急的推開林全波吼著他:“你不是不知道慕總的意思,你這不是把語嫣往坑裏推嗎?不行,我的去攔下她。”
“你去了也攔不下的,外麵有很多保鏢,他們得到的指示才是負責語嫣的行動自由。”林全波看著杜梅衝出去,他不緊不慢的說完然後就轉身走回臥室。杜梅的身影在門口的位置急刹車,最後跺腳,還是走了出去。
外麵,韓語嫣麵對著七八個保鏢,她的手一抬將從玻璃房裏那出來的水果刀抵在了自己脖頸的動脈處,冷冷的對著那些保鏢開口:“讓開,否則我就血濺這裏。”
阿標帶著保鏢看著韓語嫣,他懇求的對著韓語嫣說著:“夫人,回去吧,不要為難我們,真的不能讓你出去。”
白青沉默的看著阿標,握著水果刀大的手往脖頸送了一分,紅色的血線出現在她脖頸皮膚和刀刃相接的地方。
“夫人,不能,我立即請示慕總。”阿標沒想到韓語嫣如此的決裂,他急忙的拿出手機撥給慕青楓壓低聲音的稟報著這裏發生的一切,然後不斷的點頭連連稱是。
阿標將手機遞給韓語嫣,往韓語嫣的位置走了兩步說著:“夫人,慕總要和你說話。”
“讓我出去,我隻是見他一麵,我一定會回來這裏的。”韓語嫣說到後麵,猛的拔高聲音喊了出來:“慕青楓,讓我見他一麵,就算是被判了死刑還有一個上訴的機會。”
手機另一頭的慕青楓沉默了十幾秒,然後開口:“讓她出去,你們保護著。”他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疲憊。
阿標的手握緊手機,複雜的看了一眼韓語嫣一眼然後退後一步讓開了大門的位置,另一隻手對著韓語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韓語嫣的手顫抖了下,她沒猶豫的邁開了腳步走出了大門,一步一步走的越來越快,她麵前的路是漆黑的,她的身後是燈火輝煌的別墅,那片美人蕉沐浴在月光下,靜靜的沉睡著,似乎並沒有看見發生的這一切。阿標帶著所有的保鏢和韓語嫣保持著一定距離跟著她,就怕發生了什麼意外,對慕青楓交代不過去。
青石路,月輝如紗,韓語嫣走向那個路盡頭正仰頭放著孔明燈的姚立晨,她的眼淚再一次模糊了她的眼睛,姚立晨整個人已經瘦的脫行,蒼白的臉在月色下象一張紙,他雙手放開點燃的孔明燈,讓它飛向高高的夜空,仰頭目送著孔明燈帶著溫暖離開他,他說:“語嫣,生不能伴,死亦守護。”
“立晨。”韓語嫣忍不住的叫著,她聽著他沉痛暗啞的聲音在夜色裏響起,韓語嫣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淚流的更凶了。
姚立晨如被雷擊一般,他猛的回頭看著韓語嫣,喃喃的說著:“我是做夢嗎?語嫣,我一定是做夢,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麵前。”
韓語嫣手裏的水果刀落在了地上,她跑向姚立晨,她看著姚立晨臉上出現的驚喜,然後是一道刺眼的光線從姚立晨的身後出現,一輛車子急速撞向姚立晨,韓語嫣的心一顫,她大聲的喊了出來:“立晨,小心。”
世界安靜了下來,韓語嫣看著那光線越來越熾盛,她的眼睛被刺的本能半眯,姚立晨跑向她的身影被光線吞噬,一聲砰的聲音響起,韓語嫣的視線被白光淹沒,失去了姚立晨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