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突然轉過頭來,看到茉莉,她眼中掠過一絲驚惶,轉瞬間便平靜下來,若無其事的笑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你往湯裏放了什麼?”茉莉死死的盯著她。
蘇婉兒冷笑道:“你胡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茉莉說:“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在湯裏加了毒藥!”
蘇婉兒瞪著她,臉上的冷笑漸漸消失,忽然一揚手,打翻了湯鍋,滾燙的湯汁濺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
周瑾城剛推門回來,就聽到廚房中傳來蘇婉兒的慘叫。
他急奔而入,隻見湯汁灑了一地,蘇婉兒的手被燙傷了,她瞪著茉莉,滿臉的痛苦和恐懼。
“怎麼回事?”周瑾城又急又怒。
蘇婉兒瞬間流下眼淚,指著茉莉說:“我剛才調好火,回了房間一趟,再來的時候卻看到她鬼鬼祟祟往湯鍋裏倒藥粉,我問她是什麼,她就突然掀翻了湯鍋……瑾城,她想害死我們!”
“你胡說!”茉莉大聲道:“分明是你在湯裏下毒,卻被我撞見,你沒有辦法,才用了一出苦肉計,想要栽贓給我!”
周瑾城沉著臉,聽完兩個人話,忽然抬手,狠狠打了茉莉一個耳光。
茉莉重重的摔倒在地,她抹去嘴角的血,抬起頭,錯愕的望著周瑾城:“你,不相信我?”
“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嗯?”周瑾城附身揪住她的衣領,目光冷酷淩厲,“婉兒是我的未婚妻,你倒是說說,她為什麼要給我下毒,又為什麼要燙傷她自己?”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親眼看到……”
“夠了!”
周瑾城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我告訴過你,不要給我惹麻煩,可你居然連下毒這樣事情都做的出來,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說罷,他起身冷冷吩咐道:“把她關進牢房裏。再把湯汁拿去檢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
凡城監獄裏,茉莉坐在冰冷破舊的床褥上,懊悔不已。
如果能早點離開周公館,就不會落現在這個下場。
但如果她真的走了,今天周瑾城豈不是要遭到蘇婉兒的毒手?
想到這裏,她忽然又有些慶幸。
“咣啷”一聲,監獄門開了,來的卻不是周瑾城,而是他身邊的任副官。
“茉莉小姐,你的膽子可真大,居然敢給司令下砒霜。司令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下毒?”
茉莉震驚的張大了眼睛:“湯裏的毒藥,是砒霜?”
“砒霜是你下的,你就不要再裝了。司令讓我來問你,你這樣做,是單純的嫉恨蘇小姐,還是受了別人指示?”
茉莉說:“藥不是我下的,是蘇婉兒。”
任副官無奈的搖搖頭,說:“此事司令自有決斷。最近江北戰事連連失利,司令懷疑周公館裏有奸細,在他看來,你就是最可疑的人。你還是如實招了吧,免得受苦。”
“奸細?”茉莉愣了愣,繼而苦笑道,“這麼大的帽子,我可戴不起。”
任副官眼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茉莉平日對他們都十分友善,如今落到這個地步,他也十分惋惜。他歎了口氣,說:“茉莉小姐,你畢竟是司令的女人,我真的不想對你用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吧。”
任副官走後,茉莉蜷縮在角落裏,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悲哀和無助。
就算真的有奸細,大概也是那個蘇婉兒吧。
茉莉還記得,她曾見到蘇婉兒偷偷進入周瑾城的書房,當時她沒想太多,現在看來,恐怕是在竊取情報。
隻可惜,周瑾城一直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