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城外的一個小村落裏,周瑾城慢慢張開了眼睛。
“你醒了!”茉莉驚喜的撲了過去,“你感覺怎麼樣。”
周瑾城疲憊的笑了一下,低聲說:“沒事,貫穿傷很快就好了。”
一旁的大夫說道:“雖然是貫穿傷,但畢竟是在胸口,還是要好好休養。要不是司令的身體異於常人,恐怕早就斃命了。”
周瑾城是個天生右心的人。
一般人的心髒都在左邊,而他的在右邊。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心髒中槍”而安然無恙。
這個秘密,除了曾經每日跟他同床共枕翻雲覆雨的茉莉,沒有人知道。
當時他被白秋庭所擒,霄城的監獄又堅不可破,所以詐死是唯一的脫身方法。而他公然辱罵茉莉,不過是為了讓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
白秋庭是個很高傲的人,他對自己的醫學常識十分自信,以為隻憑眼睛就能判斷一個人的生死。結果就讓他們僥幸逃脫了。
周瑾城凝視著茉莉,說:“委屈你了。”
茉莉搖搖頭,眼眶是濕潤的,“那些都不算什麼,你沒事就好。”
周瑾城忽然說:“你怎麼知道我是在演戲?”
茉莉說:“因為你從來不會在眾人麵前失態,當時的你,太不像你了。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在裝的……我也一直在想如何救你,看到你扔下槍的那一刻,我就什麼都明白了。”
周瑾城笑了笑,說:“我當時也賭你是否能明白我的意思,沒想到我們真能如此默契。”
茉莉哽咽了一下,說:“因為我曾經誤會你,要不是任副官告訴我,你當初都是為了我好,我真的以為你是一個是非不分的混蛋……我誤會過你一次,就永遠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周瑾城望著她,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讚歎:“你真的很聰明。”
他握住了茉莉的手。
茉莉咬了咬嘴唇,說:“可是我的確被袁熙載玷汙過……”
周瑾城搖搖頭,說:“那不是我在乎的事……如果要怪,也該怪我,我當初就不該送你走。如果我將你留在身邊,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一切了。”
茉莉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蘇婉兒死了。”
周瑾城沉默了。
茉莉說:“是白秋庭殺了她,我親眼看到她的屍體從白秋庭的房間裏抬出來。”
周瑾城歎息一聲,說:“我少年時,遇上一場大戰,父母都死了,我也受了傷。婉兒的父母是大夫,是他們救了我,還照顧我到痊愈。我曾發誓會照顧婉兒一輩子,也是為了報答她父母的救命之恩,隻可惜到最後……終究是我欠了他們的情。”
茉莉安慰道:“你別自責了,都已經過去了,是白秋庭太心狠手辣,蘇婉兒遇到了他,在劫難逃。”
“白秋庭……「^」”周瑾城眯起了眼眸,“我自認有識人之明,但是說實話,我看不透他。”
茉莉苦笑道:“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任副官。”
“什麼?”周瑾城聽不懂她的話。
茉莉說:“他不希望任副官跟著你出生入死,奈何任副官對你忠心耿耿,所以他覺得隻有你死了,任副官才能回到他身邊。”
“這就會他不惜勾結英國人對付我的原因?”周瑾城的眉毛都糾在一起。
“是的。”茉莉點頭道:“白秋庭喜歡任副官。”
“喜歡?”周瑾城難以置信,“任長安他是男人啊!”
“白秋庭喜歡的就是男人。”茉莉說:“他喜歡任長安,也可能是……愛。為了任長安,他可惜不惜一切。”
周瑾城根本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但還是歎息道:“如果我們早知道,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茉莉苦笑道:“可是這種事情,誰能想得到。而且白秋庭的這份感情太瘋狂了,嫉妒和憎恨已經泯滅了他的良心,他隻想將任長安控製在自己手裏,他的愛,其實很自私。”
……
周瑾城養傷期間,茉莉寸步不離的照顧他。
當初在周公館,她就時常幻想,或許有朝一日,她和周瑾城會成為身份平等的戀人,互相照料,互相依賴。
沒想到,真能有這一天。
這天傍晚,她喂周瑾城喝藥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再次問他:“你愛我嗎?”
周瑾城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邪氣,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對你是見色起意,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
他忽然長臂一伸,將茉莉攬進懷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下麵。
茉莉臉紅了,她已經太久沒和周瑾城做這件事,竟有些慌亂,支吾道:“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做劇烈運動……”
周瑾城低低一笑,笑聲十分沙啞性感,他沒有回答,直接吻了下去。
久違的愉悅和幸福很快將茉莉裹挾,飛上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