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君臨……”又一聲低啞的,壓抑的怒吼在東宮,太子的書房內響起。
推了滿桌的公文不說,太子尤自不滿意的,將書桌上的擺件,書架上的書和東西,也順勢操起來丟。
地上頓時滿是瓷罐,瓦罐,花瓶,玉器等器物的碎片,破碎了一地。
發泄了一通,太子總算冷靜了一些。
他將目光落在站在角落裏的人身上,冷笑一聲:“看,都是你做的好事,若是你上次殺了他,就不會有這攤子事情了。”
那人正是連柯。
聽到太子的指責,連柯臉色略微難堪,低垂著頭認錯:“都是屬下的錯。”
“確實是你的錯,那你覺得,你想要怎麼彌補?”太子幾個跨步走到連柯的麵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冷笑著問。
連柯抿唇,低聲道:“屬下會盡快再找機會,此番一定殺了他。”
“嗬……”太子嘴裏一出一個嗬字來,追問:“找機會,你找了多少機會了?過去的時間裏,你謀劃過多少次刺殺,有幾次無功而返,有幾次險些成功,又有多少次身陷險境,差點被反殺,連柯你自己數的清嗎?還記得嗎?”
太子這是在提醒他,他沒有一次成功,全是失敗的過往。
連柯滿嘴的苦澀,滿心的難堪,可太子說的都是事實,他無力反駁。
“屬下一定會想法設法將翟君臨誅殺的。”連柯篤定道。
“我相信。”太子道。
連柯有些驚訝的看向他,這麼容易就放過他了?
太子又道:“可是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決心,而是事實!他一日不死,你的決心就隻是決心而已。”
“連柯,你知道本宮想要什麼?隻要你願意,完全可以安心的跟在本宮身邊,不再這麼風裏來雨裏去的刺殺他。”太子眸色深沉,捏著連柯下巴的手竟緩緩移動,摩擦。
連柯心裏發毛,看著緩緩靠近的太子,心裏滿是厭惡。
“殿下,您答應過屬下的。”連柯猛然跪在地上,說。
太子什麼都好,也最有資格和翟君臨鬥,若說唯一有什麼缺點,那就是他好男風這一點了。
連柯起初並不知道,後來被太子惦記上的時候,也是一臉茫然。
他不明白了,自己長得方方正正的,又不好看,也不嬌柔,哪裏就惹了太子殿下的垂青了?竟想方設法的想要得到他。
太子看著跪在地上的連柯,眼中閃過一絲的惱意,猛然蹲下身子,扯了連柯的衣裳,狠狠一口咬在連柯的肩頭上。
連柯悶哼一聲,眼中閃過痛處,卻不敢伸手推開他,隻能默默受著。
太子咬得很用力,牙齒狠狠的嵌在連柯的皮肉之中,生疼。
等太子鬆開嘴,放開他的時候,他肩膀上一個牙印,正滲著血。
連柯不敢動,隻是默默的垂眸。
太子見狀滿意一笑,唇邊的血跡帶著些難言的魅惑。
跟著,他又湊上前,用舌頭將傷口上冒出來的血細細的舔舐幹淨。
連柯顫抖的忍耐著推開他的欲望。
等做完這一切後,太子這才看著連柯道:“連柯,你記住了,你是本宮的人,遲早是。本宮等你心甘情願,脫幹淨等我上的那天!”
連柯無言以對,心裏卻知,這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事情!
他明白自己是個正正經經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接受這種畸形的關係,雖然他不知道為何太子會對他有心思,但是他很明白,太子並不是真的喜歡他。
否則,太子身邊又怎麼會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和女人?
喜歡一個人,不都該是一心一意的嗎?
或許,這隻是他這種普通人才會有的念頭,像太子這樣的富貴之人心裏,根本沒有什麼真情存在。
“你退下吧。”太子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裳,一副雲淡風輕又衣冠楚楚的模樣。
“是。”連柯應了一聲,麵無表情的拉好自己的衣服,默默退了出去。
門被關上,一片狼藉的書房內,隻剩下站在碎片之中站著的太子。
他撫了撫自己還沾著血跡的唇角,低低的笑了,“連柯,你跑不掉的。”
打從他見到連柯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連柯拿下,變成他的男人。
他身下男人無數,有柔弱嬌滴的,有清冷孤傲的,唯獨沒有他這般正氣凜然的,能將這樣一個滿臉正氣的人壓在身下放肆蹂躪,那該是一件多麼有成就感的事情?
越難啃的骨頭,才越有意思不是嗎?都已經等這麼久了,他不在乎再等等。
……
日子轉眼就過去了十來日,秦蘇身上的傷雖然沒有完全好,但是傷口也已經結痂,不用人抱來抱去了。
隻要不是太大的動作,就不會拉到傷口了。
終於不用被抱來抱去的,秦蘇鬆了口氣,她如今是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翟君臨平靜又理所當然的親近了,她恐慌又無奈,隻想像個鴕鳥似的,縮起來不理世事才是。
好在這兩日,翟君臨似乎忙碌了起來,也沒有時時刻刻都跑她麵前來刷存在感,給她難以承受的壓力,她這才鬆了口氣。
如今已經入夏,天氣已經漸漸的燥熱了起來,秦蘇讓人搬了一把躺椅在院子裏的葡萄架下,邊上的桌子上放上幾本書,一些水果和點心之類的,沒事兒就躺在躺椅上,捧一本書翻閱,拈些水果零食吃著,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這一日,秦蘇躺在躺椅上,臉上蓋著一本書,昏昏欲睡。
然後她感覺臉上一輕,眼皮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光線侵襲。
卻原來是她臉上的書被取走了。
秦蘇無奈蹙眉,等眼皮適應了光線之後,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來。
然而看到眼前站著的人時,她頓時無比錯愕,“你怎麼會在這裏?”
眼前這人長身玉立,一身精白長袍隨風輕揚,衣袂翩然,麵含淺笑,眉眼溫潤,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她,就仿佛是一道無法忽略的美景一般,讓人驚豔。
卻不是琴心公子白逸風,又是誰?
“聽說你受傷了,來看看你。”白逸風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含笑開口。
秦蘇更驚訝了,“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又怎麼知道我在郭公府?”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的,他們僅有的那次見麵,她可是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告訴他的,他怎麼就找到郭公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