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冷冷的寒氣鑽進溫暖的被窩,被一陣冷風給冷醒的安遠王,坐在床上看著白色的簾帳,過去多少的日夜都是躺在荒郊野外裏安歇,身上除了汗臭外還有惡心的血液竄鼻,那樣子的夜晚沒有安不安穩的問題,通常都是倒了頭就睡著了,怎麼如今天下太平可以睡在暖床裏還無法安眠呢?這幾天收到邊界有匈奴士兵集結的訊息,安遠王憂心地想著這群土匪如此囂張的行徑,是否已與匈奴合作企圖騷擾邊境的和平,好不容易才結束戰亂統一天下,百姓們在太原郡安居樂業經商通航,戰爭再起的話,怕又會是一場讓民不聊生的戰役。
想到土匪曾經殘暴的對待吳萍,安遠王就恨不得把那群土匪千刀萬剮,隻是沒想到他派人追查土匪的出沒情形,竟然意外查到匈奴異常的集結動作,匈奴人這次的行動似乎是雄心萬丈的想進攻中原,而且直接找上他的封地來作跳板,血流成河的場麵是不是有要再度出現呢?身經百戰的他卻在此時有了厭倦戰爭的念頭。
可是對方的企圖似乎就如同兵書上說擒賊先擒王,打敗中原第一武將,那攻占中土的勝利就指日可待了。
安遠王閉起眼睛回憶起那血洗倉頭城的那一夜,遇到強烈抵抗的防衛,始終攻不下城,損兵折將的痛讓他一破城就殺紅了眼,到他清醒時已血流成河,遍地死屍,空氣還彌漫著眾人臨死前的哀嚎,他手持寶槍抬頭望天,天色血紅,他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身上的血也跟著滴落到地上。
古人雲:一將成名萬骨枯。
安遠王憂心忡忡的走出寢宮,麵對這場可能發生的戰爭開始讓他忐忑不安,如果是發生在認識吳萍前的話,他一定沒有這麼多的牽掛,但是吳萍的出現讓他心中有了躊躇,想到孤單的吳萍,他憂愁她今後該如何一人生活呢?他從沒有如此的為一個女人操心過。
安遠王來到吳萍的房間,敲敲門卻沒人回應,安遠王推開房門看見躺在床上的吳萍是一臉慘白,吳萍又是滿臉的淚痕進入夢鄉。
吳萍多久沒休息了,ㄚ鬟說她一直都吃不好,睡不好的,瘦弱的身體如今更加憔悴,王爺心中是好不忍心。
“你要怎樣才會停止難過。”安遠王溫柔的對睡著的吳萍說。
“嗯…”吳萍咕噥一聲又睡著了。
安遠王站在床邊溫柔的守護著吳萍。
“好好睡一覺吧,我會幫你找到幸福的。”
安遠王幫吳萍蓋好被子,吳萍似乎感應到安遠王在身邊,身體不再感到寒冷刺骨,取代的是暖和的氣流繞行在身體裏,這麼久以來吳萍是第一次睡的這般深沉,吳萍醒來時臉上還帶著莫名的幸福笑容,她不知道為什麼心理感覺很舒暢。
隻是當吳萍張開眼看見安遠王站在她床邊時嬌羞的漲紅了臉,這一刻的那種感覺像是見著了家人,如果時間就這樣子停止了多好。
“你在這裏多久了?”窗外的顏色還是暗沉的,吳萍是睡了多久,而王爺在這裏多久了,他真的是在守候她嗎?
“剛到!”安遠王故意裝作冷漠的神情。
“…”看到那一貫的冷酷表情吳萍心理失望極了。
“你身體很虛弱,我已經吩咐王府的太醫將天山雪蓮給你服用。”
“天山雪蓮,那不是禦用的貢品嗎?我們隻是普通老百姓怎麼可以食用呢?”
安遠王心中十分不悅的想著這個女人就不能柔順點嗎?看看後宮裏多少女人是如此的溫柔順良,現在連對她好都得先想好理由才行,安遠王悻悻然的說:“沒關係就當我賣給了你。”
吳萍傷心的說:“我不要!太貴了我買不起。”
“你!”吳萍倔強的態度讓安遠王無法表現出和善,吳萍就不能溫順些嗎?她的牛脾氣到底是跟誰學的。
吳萍不懂安遠王既然要關心她,為何又要故作冷漠,如果真是要裝就不要再靠近她,免得吳萍的心因為他會不正常的跳動。
吳萍:“我該怎麼拿什麼還你呢?我的家當都給土匪給搶走了,我現在是一貧如洗了。”
“我說過不用你擔心,你不懂嗎?”安遠王生氣的擺擺手抬起頭,這個女人真是羅唆。
安遠王突來的怒氣讓吳萍難過,眼淚馬上在眼框中打轉,安遠王轉過頭看到吳萍眼眸裏的淚光讓安遠王無法思考了。
吳萍哭訴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吳萍還沉迷在痛失親人的情緒中無法振作,一顆心在汪洋大海中飄蕩。
安遠王歎了一口氣說:“放心吧!我會幫你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帶你回中原,並且會好好照顧你的生活的。”
吳萍的腦袋像被安遠王緊緊箍著,安遠王不但送走珠兒也要送走她,安遠王根本不在乎她,安遠王心理愛的永遠都是王妃。
吳萍掙脫開安遠王的手兩隻手緊緊圍在前胸,她小小的奢望全在此時成幻影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天真的認為安遠王是有一點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