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禾在醫院養了兩天,終於能夠出院。
提到出院,小堯顯然比母親興奮多了。
“嗚哇,出院就可以吃麻麻做的飯飯了!”小家夥在父親懷裏扭來扭去,開心極了。
南禾走在陸予止身邊,她這幾天與他交流不多,兩個人仿佛又回到原點。
醫院門口,南禾和陸予止站定,等著司機把車開過來。
“拔拔,我想喝水。”小堯扯著父親的衣服說。
“唔,好,爸爸帶你去買。”
醫院門口旁邊就有一家超市,陸予止抱著小堯走進去。
南禾站在原地,微微低頭想著心事。
路邊的一輛轎車裏,程聽瀾坐在主駕駛座上,眼神怨毒地看著不遠的南禾。
她已經在這裏等待許久,終於等到了她。
今天她收到了陸予止的律師發來的律師函,陸予止的手段了得,這個婚,她不得不離了。
隻是她咽不下這口氣,都是南禾,是這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一切,都是她,都是她!
程聽瀾想著,一腳加大油門朝著南禾開過去。
陸予止帶著小堯買完水出來,就瞧見不遠處的一輛紅色轎車直直地朝南禾的方向重來,而南禾,還未發覺!
“南禾——”陸予止放下小堯,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
南禾聞聲抬頭,前方的車燈閃得她睜不開眼,然後她被人大力地一把抱著推倒地上。
“嘭——”地一聲,是**與金屬的碰撞聲。
南禾陷入黑暗前,隻聽得耳邊雜亂的腳步聲,小堯的哭泣聲,還有陸予止虛弱的聲音。
他好像在她耳邊說,“南禾,我愛你。”
然後她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
南禾醒來的時候,是在充滿消毒水的病房裏。
“姐,你終於醒了。”南枝的臉出現在眼前,臉上掛著擔憂的神色。
“這是哪裏?”南禾問。
“這裏是醫院,你昏迷兩天了。”
南禾坐起來,隻覺得頭痛欲裂,奔向她的紅色跑車,閃爍的車燈,小堯的哭聲,還有予止的聲音…….一切一切的記憶都一湧而上。
“小堯和予止呢?”
“小堯有專門的人在照顧著,就是受了驚嚇,這幾天哭鬧不止。陸予止他……”
“予止他怎麼了?”南禾看著南枝臉上猶豫的神色,心懸在半空。
“陸予止為了保護你,被車撞成重傷,還在搶救。情況不是很好。”
“重傷……”南禾一下子靠在床上,六神無主。
“是陸予止的原配程聽瀾撞的。那程聽瀾車開得太猛,一下子栽到路邊的橋杆上,也死了。自作孽,不可活!”南枝咬牙切齒地說。
“不行,我要去見予止,我要去見他。”南禾拔掉手上的輸液針,慌亂地下了床。
“姐,你別去,你身子還不大好呢。”南枝及時扶住癱軟的南禾道。
“南枝,我想去陪陪他,你帶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南禾說著,掉下淚來。
滾燙的眼淚落在南枝手上,仿佛燙進了他心裏,他一愣,二十歲的男子漢,紅了眼眶。
*
重症病房裏,陸予止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
已經半個月了,他還未轉醒。
南禾坐在床邊,望著床上那張依舊清俊的臉龐。
他為了保護她,在最危急的關頭,沒有任何猶豫地把她推開。
陸予止,陸予止,陸予止。
她在心底默念他的名,每念一下,心就疼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