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頭,呆滯的看著他,如同一個囚徒在等待著宣判。
她滿眼都是淚,顫動的目光裏,沉澱著傷與痛。
陸晨風看得心頭一緊,胸膛仿佛被扯開了,疼得他僵在原地。
見他猶豫了,譚瑤仿佛看到了一點點曙光:“晨風,孩子沒有父母很可憐的,我求你,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隻要你不離婚,不管你愛的是誰,要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幹涉,隻要孩子……”
“打掉!”陸晨風決然冷酷,如同在下達死亡命令。
他抽出一張支票,扔在她身上:“當初你用齷齪的手段跟我上床的時候,我就不該留著你,現在,這個孽種我不會留,這錢拿去打胎。”
四年前,他失去了最愛的女人。
見他痛苦頹廢,她不忍心,便朝夕相伴。
就在那個時候,兩人莫名的被下藥,發生了關係。
那一晚,他要了她,奪走了她的初夜,卻還給了她一巴掌:“譚瑤,你tmd真讓我惡心,竟然用這麼齷齪的手段跟我上床,犯賤是吧,那就來做情婦,我天天滿足你!”
往事如同潮水,凶猛的拍打在心上,把所有的美好都打成了泡沫。
“陸晨風,你給我聽著,這個孽種你不要我要!”譚瑤驀地站起,隨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
陸晨風始料未及,被打的直接偏開了臉。
在這寂靜的夜,巴掌聲顯得很是響亮。
他陸晨風在商界呼風喚雨,是東城的帝王,何曾有人敢對他動手?
“找死!”陸晨風怒不可遏,揚手就要還回那一巴掌。
可是,當對上那雙痛苦欲絕的眼睛時,他的手猛地頓住。
“嗬……”譚瑤扯出一絲蒼白的笑,隨即抓起他的手,扇在自己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打的夠狠,瞬間在她臉上留下新紅的五指印。
陸晨風覺得她這是苦肉計,便厭惡地嘶聲怒吼:“把這些沒用的把戲給我收起來,像你這種女人,我是……”
“你還記得嗎?你第一次打我,是讓我做你的情婦。”譚瑤說的雲淡風輕,仿佛是在寒暄。
她鬆開他的手,一步步後退,嘴角含著一抹血絲笑得粲然:“現在你又打我,是因為我們結束了,從此,我們各走天涯,互不打擾。”
……
譚瑤同意離婚,條件是,把孩子留下,陸晨風欣然同意。
於是,第二天一早,兩人就來到了民政局。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們的結婚證時,很是難以置信:“才結婚兩天,怎麼就要離了?”
“砰!”
陸晨風一巴掌劈在桌上:“別他媽廢話!”
相對於他的急躁,譚瑤很是淡然自若:“沒什麼,隻是不愛了。”
不愛了?
四年來,一個“愛”字,這女人總是掛在嘴上,不厭其煩。
現在卻說不愛了,還說的這麼雲淡風輕,就像是她把他給甩了。
陸晨風覺得很是憋悶,領帶一扯,對著工作人員就是亂吼:“動作給我放快點!”
走出民政局的大門時,譚瑤突然張開了雙臂:“抱抱我,抱抱我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