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一把擦去臉上的淚,抽出一張支票,甩手扔她身上:“我不是找你來說廢話的,三天之內,拿著錢離開東城,不然的話,你和孩子,我一個都不會留!”
若是以前,自尊被金錢踐踏,生命被人威脅,譚瑤一定會義憤填膺,力爭到底。
可今天,她隻感覺惶恐,惶恐到迷茫,無助。
她哽咽著,撲進蘇茉懷裏,痛苦的從喉嚨裏擠出聲音:“姐,姐姐……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到這種地步?為什麼啊……”
小時候,她想爸爸媽媽,想離開孤兒院,想有一個家。
蘇茉就抱著她,和她一起看著孤兒院大鐵門外的天空:“瑤瑤,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不離不棄的親人,等長大了,我會完成你所有的心願……”
不離不棄,不離不棄啊!
可為什麼,長大後她們要互相傷害,互相殘殺?
姐姐,當年那個姐姐去哪兒了?
一聲“姐姐”,聽得蘇茉痛徹心扉。
她把唇貼在譚瑤耳畔,緊緊的貼著:“瑤瑤,聽姐姐的話……”
聽姐姐的話,離開東城!
譚瑤走後,蘇茉就撥通了一個電話:“昨天玩的過癮嗎?”
那邊的人“嘖嘖”兩聲,顯得很是悠閑自在:“還不錯,沒想到那丫頭狠起來,絲毫都不比你遜色。”
“母親,你好像忘了自己發過誓。”蘇茉說的雲淡風輕,卻憤憤地咬破了嘴角。
“不得好死又怎樣,你覺得我會怕嗎?”蘇雅陰惻惻的笑著,如同地獄裏的幽魂。
原來,這女人所謂的承諾,隻是一個美麗的圈套。
不過沒事,她蘇茉也不是傻子,早就留了退路。
“母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意味深長的頓了頓,“你給我的Hlv27病毒,我讓你自己享用了。”
海濱別墅。
“砰!”
蘇雅拉開衣服,見肚臍處有大片黑塊,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死丫頭,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記得跟我作對是什麼下場了嗎?!”
蘇茉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笑得冰冷:“嗬……別以為你有解毒劑,就可以安然無恙,因為我多加了一種毒素,如果有一點差池,你就會生不如死……”
“好大的膽子,竟然來算計我,想死了是不是?!”蘇雅幾乎要把電話捏碎,麵色因憤怒而變的猙獰。
“如果你再去動瑤瑤和阿風,我就讓你死在我前麵!”
“嘟嘟……”
蘇雅扔掉電話,一邊按呼叫鈴,一邊大呼小叫:“來人,快給我來人!”
穿著燕尾服的管家快步走進來,90度彎腰,卑躬屈膝道:“夫人,請問有什麼吩咐?”
蘇雅狠狠地閉了閉眼,緩過一口氣:“把上次的錄像拿來,然後叫義飛來見我。”
管家踟躇著,小心翼翼的問:“夫人,你說的錄像是……是小姐的那個……”
“啪!”
蘇雅一巴掌扇他臉上,扯著嗓子叫嚷:“那隻是個小畜生,從今以後,不準再叫她小姐!”
把譚瑤趕走後,陸晨風就病倒了。
因為胃出血,他的情況有些嚴重,仿佛時不時就能痛死過去。
桐媽和保鏢憂心忡忡,想送他去醫院,可他卻死活不去。
私人醫生匆匆趕來,又是輸液,又是打鎮痛劑,這才稍微緩解了他的痛苦。
深夜,陸晨風昏昏沉沉的睡醒。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手上插著吊針,頓時莫名的煩躁。
床邊的人見他抬手就要拔吊針,急忙製止,並將一份文件塞進他手裏:“如果我兌現承諾,你會不會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