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他是個不是表現痛苦的人,又許是歐陽漓二千多年來根本不知道痛為何物,以至於經曆痛苦他也不知道,但有時候還看的出來,歐陽漓在忍受那種痛苦。
隻是他臉上由始至終我也沒看見有過痛苦,到底他是痛苦還是怎樣,我也拿捏不好了。
過了一會歐陽漓把眼睛睜開,抬起手看著自己的雙手,看了看周圍,邁步從那裏離開。
眼前忽然回到了現在,我朝著他問:“你們成為了一個人?”
“本來我們就是一個人,他是本王身上分出去的骨,人有靈魂有筋骨,他就是本王的筋骨,本王為了找寧兒,不得不耗盡心血把他從身上分離出來,方便找寧兒也方便修行找到另外一樣東西,鬼不能有形體,一旦形體消失,元神也會在不久之後俱滅,他是本王的骨,本王元神要在這個世界上麵行走,以便找尋寧兒。
然,本王在耗盡心血的一刻,便已經超出了陰陽界限,想要重生,想要與他合二為一,卻天地人合為一體,而我是天他是地,則缺少了一劑人,寧兒可知道我和他缺少了什麼?”
歐陽漓問我,我才知道,原來我就是那個人。
這麼說來,我抬頭朝著歐陽漓看去:“你是魂,他是骨,那我是?”
歐陽漓抬起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臉:“你是本王的血肉,沒有情也就沒有血肉。”
“所以你們現在已經是一個人了?”對於道理和邏輯我都懂,但要接受起來還是有些難。
“寧兒說的沒錯,我和他已經是一個人了。”歐陽漓這麼說我的臉便白了,原來精靈到底不是人,修煉千百年也是換不來血肉之軀的,還要靠著和一隻鬼合二為一才行。
這事說來容易,想必做起來就難了,而且——
“你們要是分開會有什麼結果?”我問歐陽漓,自然是還抱著一絲絲僥幸心理,歐陽漓便與我說:“分開他是他我是我。”
和我想的差不多,我便安心許多,心想著即便是分開了也沒什麼,便不知道擔心了。
見我不說話歐陽漓反過來說:“寧兒如果一定要他回來,本王自然會把他還給寧兒,隻是此時本王的身體還有局限,他如果不同意,本王也無能為力把他在分割出來,不如寧兒等一等,等到他願意的時候,再作打算,如何?”
歐陽漓能這麼說我也隻能點頭,必定歐陽漓此時已經給了我很大的通融,我如果不好好把握機會,也確實不好,何況他是鬼王,難得有了血肉之軀,卻要因為我在舍棄,這對他而言也不公平。
大家都考慮考慮到是好事。
“也好。”見我答應歐陽漓便說:“今日我想留下。”
我頓了頓看了一眼床鋪,留下就留下,他在哪裏其實都一樣,折騰我倒不如他自己住在這裏,隻不過想起歐陽青蓮我便問他:“你來了這裏,那歐陽青蓮呢?”
見我問了,歐陽漓便說:“許是有事,這幾天我也沒見到她。”
估計是那麼多的睡蓮都死了,回去哭喪去了,這麼想我也能好好的休息了,想也不想便爬到了床上,衣服脫掉便扯著被子準備去睡覺了。
而歐陽漓此時躺在我的身邊,一身大紅忽然紛飛而落,嚇得我一度從床上跳坐起來,看我起來歐陽漓桃花眼輕謾挑高看我,看的我渾身不自在了,似乎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於是我忙著朝著歐陽漓說:“你突然這樣,我沒有準備。”
“本王以後和寧兒單獨在一起都會這樣,寧兒要快點適應。”歐陽漓說的這話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好的為什麼要單獨相處變成一隻鬼王?
看出我在想什麼一樣,歐陽漓翻身轉了過來,但手撐著他的臉,側過身,一身的紅衣好看到不行,驚豔到絢爛,我便看著他身上的紅一片片落下,看他的骨節分明,眼眸妖媚,也不知道怎麼的了,竟然渾身燥熱,心口翻騰。
其實我也不是那種好色之人,就是不明白怎麼會如此看著歐陽漓,何況我心裏早已經有了另外的一個歐陽漓,這事實在是有些古怪了,難不成我就是一個好色的女人?
這麼想我忙著把臉轉開坐著去了,隨口便說:“你愛如何便如何,你是鬼王,想怎樣也都是你的事情,倒是你千萬別說話不算話,答應我的事情不去辦。”
“本王說過的話自然當真,倒是寧兒,早已經忘記,對不起本王的那話了。”
歐陽漓說完翻身過去,躺在了我身邊,我扭頭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見他閉著眼睛,並未理會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的,既然她沒理會我,我也就不去理會他了。
此時我忙著躺下去了,也就是此時,歐陽漓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錦被,紅豔的刺眼那種,忽然便蓋在了我身上,我睜開眼被子暖暖的將我蓋住,我在去看歐陽漓,他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