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漓一下倒在了我懷裏,我忙著把歐陽漓給抱住了,此時天已經很黑了,古玩街的外麵根本沒人,歐陽漓的身體很重很重,我沒抱住兩個人便都倒在了地上,此時歐陽漓奄奄一息的朝著我睜開眼睛看著,淡淡的目光閃爍著什麼難以言說的痛楚,他朝著我低低的叫了一聲:“寧兒!”
我忽然不爭氣的掉了兩滴眼淚,但我忙著把眼淚給摸了下去,起身便朝著院子裏麵扶著歐陽漓起來,歐陽漓全身的筋骨好像都斷了一樣,根本沒有力氣起來。
我不甘心,便拖著歐陽漓朝著院子裏麵走,其實我那時候要是去找半麵過來幫忙,能夠省去不少的力氣,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就是不想把這些力氣省下,反倒非要執拗的自己把歐陽漓給弄進去。
進門我用了吃奶的勁才把歐陽漓給弄到床上去,看他躺在床上看我,緊緊握著我的手,我便知道他是想我了。
我從來沒有覺得歐陽漓的手那麼的涼過,拉著他的手往我的懷裏放,歐陽漓看著我,睡眼惺忪似的,我知道他是累了,累的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寧兒,我累了,想要睡一會,你找半麵過來,他會幫你。”歐陽漓說著輕輕的把手收了回去,我看他閉上眼睛眼淚便從臉上豆大的滾落,我也不敢耽擱,把歐陽漓的手放下,起身便站了起來,忙著給他蓋了蓋被子,轉身便朝著香燭店那邊跑了過去。
半麵每天都不關門的,今天不知道幹什麼呢,房門緊閉著。
到了門口我忙著敲門,沒有多久半麵從裏麵走了出來,一看見我哭的稀裏嘩啦,便忙著把衣服給穿上了,也沒問什麼,跟著我便朝著棺材鋪那邊走,一邊走一邊罵我沒出息,語氣儼然和葉綰貞如出一撤,罵的我狗血淋頭,但就一個意思,叫我別在哭了。
我也不想哭,可眼淚就是一個勁的掉,一邊哭我一邊說:“手涼,涼透了!”
半麵冷不防的看了我一眼,而後惡狠狠的說:“哪隻鬼的手不是涼的。”
“不是,不是鬼!”我忙著說,半麵便頓了一下,給我的感覺他是渾身一震,好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跟著半麵跑到了棺材鋪的裏麵,進門後便朝著屋子走去,我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去。
進門半麵便朝著床上走了過去,此時歐陽漓正躺在床上,毫無生息的樣子。
半麵將被子掀開,朝著歐陽漓全身上下看去,而後把手放到歐陽漓的心口上麵,看到半麵有些不可思議的臉,我也明白過來了,歐陽漓是已經停止心跳了。
“別哭了,你守著,我這就出去找東西,先把他的靈識固住。”半麵嫌棄我哭哭啼啼的,我忙著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轉身半麵走了,我忙著跑到床上去抱著歐陽漓,此時歐陽漓已經不是歐陽漓的本身了,隻是我的那個骨王。
沒有多久半麵回來,帶了一些草藥進來,進門便說:“把衣服都脫了。”
我忙著起來給歐陽漓脫衣服,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的都脫了下去,半麵跑到廚房那邊弄了很多的熱水,一桶桶的倒進了平時用的大木桶裏麵。
跟著便把歐陽漓給扛了起來,歐陽漓則是好像一條死魚一樣,被半麵扔到了水裏麵,我伸手去摸了摸,水都能把人給煮熟了,歐陽漓靠在裏麵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半麵此時拿了一塊紅布,出來隨手扔給了我:“給他把眼睛纏上,別讓他的眼睛見光,不然以後就是個瞎子。”
半麵一說嚇得我不輕,我忙著把紅布牢靠的給歐陽漓綁住雙眼,跟著半麵在水裏麵撒了很多的蟲子,我一看那些蟲子朝著歐陽漓的身上遊過去我便害怕的心驚膽戰,忙著問半麵:“你仍的什麼?”
“天蠶。”
“什麼是天蠶?”我不明白自然要問,半麵說:“一種能接骨療傷的蟲子,一會就知道了,我現在出去一趟,去弄一粒保命丹,你看著水,不能讓水冷下來,這些天蠶不能冷,知道了麼?”
“知道。”半麵臨走我忙著答應,其實我已經沒什麼意識了,隻是知道隻要把歐陽漓的命保住的事情,幾壺開水而已。
半麵轉身便走了,我便在屋子裏麵忙碌起來,水我一點點的加進去,在一點點弄出來,而後就是觀察那些白蟲子了。
蟲子先是貼在歐陽漓的皮肉上麵,而後在歐陽漓的身上發光起來,但是這些蟲子一旦發了光,就會沒命了,沒過多久蟲子飄的桶裏麵都是,我總擔心是我把蟲子給害了,不段的把熱水加進去。
天快亮了,蟲子也都死光了,而此時門也開了,半麵從外麵拿回來一顆黑色的藥丸,給歐陽漓塞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