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刻他並未作畫,隻是坐在石桌前麵出神。
頭發上和肩膀上,已經掉落了不少的桂花花瓣,他卻還是無知無覺的坐著,一動不動,好似石雕。
直到季淩璿做到了石桌的前麵,玉書寒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被無他法,隻能無奈出聲,“書寒,我給你送來了解藥。”
玉書寒慢慢的轉頭側目,此刻的季淩璿是女扮男裝的,那絕世無雙的麵容哪怕是身著男裝還是無法掩蓋芳華,耀眼奪目。
此刻的玉書寒,麵帶落寞,好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一般孤寂,喑啞的聲音藏不住淒涼。
“淩璿,你可知,自從我找到了毒蟲,母親便再也沒有來看過我一眼,甚至還將她自己身邊的下人抓去拷問……”
他萬萬想不到,母親的心竟然這麼狠,不能繼續喂毒給她之後,便看都不來看嗎?
哪怕隻是假裝,都是不屑嗎?
“那些會傷害你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傷心。”季淩璿簡簡單單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因為她很清楚,多說也沒意義。
畢竟,那是玉書寒的母親,難道她還能在玉書寒麵前數落她的不是嗎?
玉書寒微微一笑,很快就將自己的心情收拾好,讓季淩璿為他治療。
解毒的方法便是讓玉書寒先行付下解藥,然後浸泡在湯藥中半個時辰,然後施針將毒血導出體外。
季淩璿先讓玉書寒吃下解藥,便趁著藥力的半個時辰,讓玉書寒找人準備湯藥。
季淩璿來的時候,已經將藥材都準備好了,隻要直接熬煮就行了。
玉書寒讓人熬藥的事情並未打算隱瞞,因此,他的母親應該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玉夫人聽聞之後,立刻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頓時大怒,怒氣衝衝的前來質問玉書寒……
此刻,玉書寒讓人準備的湯藥已經準備好了。
玉夫人進入別院的時候,正巧和送湯藥的人前後腳,她立刻將人攔住,看著玉書寒的眼神滿是陰鷙。
“母親已經有數日未來看望書寒了,書寒還以為母親已經將書寒拋諸腦後了。”
在玉夫人尚未開口時,玉書寒已經先說話了,麵色溫潤如初,笑容和煦,看似愉悅,但是一雙美麗的星目卻難掩冰寒。
不過,當人怒極攻心的時候,是不可能發現的。此刻的玉夫人指著一旁的湯藥,厲聲質問,“你讓人準備這些東西幹什麼?”
“母親許久未來,書寒都沒有機會和母親稟告,三日前有一位神醫為蜀漢診治,開了藥方,隻要浸泡藥湯,書寒便能痊愈了。”
玉書寒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有改變,甚至麵上的笑容比以往還要燦爛幾分。
玉書寒看著自己的母親因為自己的話語而變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麵色滿是喜悅,“書寒很快就能恢複健康,母親你一定也為書寒開心吧?”
玉夫人現在簡直氣得快吐血了。
開心?
開心個鬼!
她暗自謀算了五年的時間,還有一個月就能成功了。
如今竟然再這樣子的關鍵時刻除了這種幺蛾子,她是要多缺心眼才能開心啊?
此刻,玉夫人已經知道是玉書寒拿走了毒蟲,也知道玉書寒已經知曉真相,這擺明是為了氣她。
既然如此,玉夫人也懶得繼續裝了。
她看著玉書寒的眼神滿是陰狠憤怒,趾高氣昂的出聲命令,“快把蟲子還給我!”
玉夫人此刻還未絕望,她覺得或許毒蟲還沒被弄死。
因為,玉書寒如果知曉真相,必定明白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救他弟弟。
玉書寒哪怕再怎麼憤怒,也終是無法避開倫理道德的。
哪怕是心中不願,但是為了讓自己無愧於心,作為一個兄長,他也必須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