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薇笑道:“難得我們輕塵公子下廚,自然是準備的萬分周全,隻願錦兒吃在口裏,甜在心裏。”
君輕塵微微頓了頓身子,良久,眼睫微斂,卻未說什麼。
悅薇微微一愣。
昔日她與他玩笑,少年雖也沉默,可他眉眼間飛揚的神采,恨不能昭告全天下的人,那個錦兒,是他喜歡的人,是他放在心口的人。
可,又是誰,剝奪了少年藏在心口的暖,隻剩下這蕭索的背影?
………
沉默的日子,轉瞬即逝,歡聲與笑語齊齊湧來時,雲錦繡微有些恍惚。
她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還是被他們分走了。
她站在繁花之下,陽光自花間穿過,燦燦的打落在身上。
酒香四溢,美食的香氣,填滿嗅覺。
她眸光變得柔和,一個精致的瓷碗被送到她的麵前,雲錦繡微微一頓。
瓷碗裏白色的雪和紅色的朱果相映成趣,簡單點綴的綠芽卻散發著令人心魂皆醉的靈氣。
“這是什麼?”雲錦繡一頓,還是接了過來。
“藥膳。”他微微一笑,“望海崖崖底皆是些千年寒石,也使得崖底湧上來的風,寒氣入骨,女孩子,還是莫要冷著了。”
雲錦繡拿起玉勺,舀了一些,放入口中。
華誕的靈氣,入口既化,身體也隨著那入口的靈氣,而變得溫暖起來。
“好吃麼?”
“嗯。”
最後一道菜端上來時,悅薇拍拍手,笑道:“難得大家聚在一起,今日大家盡可開懷暢飲,不醉不休!”
“喔!”眾人立時歡呼起來。
“嗷!老子的肉!”豬九衝了過去。
“笨豬!不許搶我的位置!”趙水兒氣憤開口。
一時滿桌人開始驅豬。
豬九氣急敗壞:“臥槽!還能不能愉快吃肉了!”
“錦兒。”悅薇端著酒壺走了過來,“這杯,悅薇姐敬你。”
看著那那酒杯裏香氣四溢的酒釀,雲錦繡微微一頓。
她酒量實在不佳,而這裏的酒,又皆是以靈氣之物釀製,後勁頗大,這麼一杯入腹,大約不知要醉多久了。
“悅薇姐,你要喝酒可是找錯人了。”慕容櫟環胸開口,“她啊,一杯倒。”
“慕容,你了解的倒是清楚。”司空南似笑非笑道。
“嘁,這女人什麼都能逞強,唯有喝酒,是絕不會逞強的。”慕容櫟一手搭在椅背上,斜坐著開口,“此前那石嶺便是以雲錦繡不勝酒力製造了烏龍,借此宣稱自己打敗了雲錦繡,爺早看他不順眼!”
提起石嶺,眾人皆默了默。
那個人在學院裏,早已無人提起,偶爾被提起,也是因學員們提起雲錦繡時才將其引出。
最終,石嶺被釘死在院門外,那等慘死的模樣,至今烙印在眾人腦海。
眾人不由看了雲錦繡一眼,這女人,不做則已,真是一做就是個狠茬子。
這張臉蛋,不知道的還真是容易被蒙騙啊。
畢竟這麼看去,不過是個纖細冷淡的姑娘。
“好。”並未理會慕容櫟的話,雲錦繡淡淡開口。
旁人她自然可以不搭理,但悅薇這杯酒,她卻是不會拒絕的。
“錦兒,若是不勝酒力,以茶代酒好了。”悅薇抬手去那茶壺。
雲錦繡手裏的杯子卻被君輕塵拿了去,他微微笑道:“悅薇姐自昨晚便開始準備,我們一起敬悅薇姐好了。”
眾人立時道:“悅薇姐辛苦,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