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裏以前曾發生過撕戰,所以這些人才會被冰封在此?
雲錦繡拍了拍身上的冰屑,沿著狹窄的冰道向前行走。
冰道極窄,便是她也隻能側身通過。
在冰封著各樣死屍的冰道夾縫裏行走,且還需要麵對麵,這種感覺,委實叫人生不出半絲的愉快來。
穿過冰道,眼前的視線開闊了一些,不比外麵,這裏的冰麵幹淨的澄澈,在這不大的冰洞中間,卻放著一具冰棺,冰棺內,隱隱的,似是躺了個人。
雲錦繡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
那冰棺長約兩米,從頭到尾,沒有一絲的人工雕琢的跡象,好似天然形成。
隨著雲錦繡的走近,卻也看清了那冰棺裏的人。
是個有著冰雪般五官的年輕男子,眉如輕柳,睫似飛羽,鼻如冷雕,唇如夏花。他身蓋著金蠶絲的錦被,湖藍色的袖袍遮住了手腕,露出纖長的手指,安靜的交握在一起。
黑發披散在他的身後,像是不經意的潑出去的墨。
他像是睡熟了,眼睫緊閉,沒有呼吸。
雲錦繡微覺奇怪。
外麵冰封的多是斷肢殘兵,可這個人卻完好無損,好似安睡。
這樣毫發無損的模樣,卻為何就這麼的死掉了?
雲錦繡的視線落在冰麵上,冰麵光滑,沒有絲毫的劃痕,顯然那場撕戰,並沒有對這個冰洞造成絲毫的影響。
正對著冰棺的冰牆上,定著一塊冰玉,玉麵雕刻圖騰,很是玄異。
雲錦繡抬指落在那冰玉上,那冰玉微微的向下凹陷了一些。
難道這冰玉是某種機關?
雲錦繡微微頓了頓。
這種地方,雖充滿了神秘,可不必要的好奇心卻是不能有的,若這冰玉當真是某種機關,一旦按下去,遭殃的還是自己。
她眼下正在躲避血怪,委實不能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她未再碰觸那冰玉,隻是走到一個角落盤坐下來,恢複方才的消耗。
周圍靜的落針可聞,極遠的聲音,雲錦繡亦能輕而易舉的聽見。
雲錦繡方將武力沿著經脈運行了兩個小周天,便聽到“砰”的一聲碎響。
雲錦繡驀地睜開眼睛。
方才她一腳踏空,經過長長的冰道,方抵達這裏,那血怪竟然這麼快便趕到了?
“轟——”
一聲巨響,接著那冰道被一股雄渾的力量猛地砸開,那本來僅能容她側身通過的冰道立刻被拓寬成一人可直身前行。
——是幾具冷屍。
那些冷屍皆是雙眼布滿黑氣,可卻行動自由。
冰麵被砸碎,那些冰封的屍體亦暴漏在空氣,冷屍腳踩著那些屍體,快步向她掠來。
雲錦繡躲無可躲,隻能應戰。
冷屍們皆保持了自己的真實實力,更是不乏武王級的人物,雲錦繡出手如電,與那幾具冷屍纏鬥在一起。
殺氣在小小的洞內席卷,一具冷屍因躲避雲錦繡的攻殺,被冰棺絆了一腳,接著直接倒進了冰棺內。
突然,冰洞晃了晃。
雲錦繡身子微一踉蹌,隨手將衝上來的冷屍料理,卻感覺冰洞又晃了晃。
她微覺不妙,抬步就要掠出冰洞,可又有幾具冷屍迎麵衝來。
與此同時,那冰洞晃的越來越厲害了,連帶著那幾具冷屍也沒能站穩,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