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他反倒有些看不透這雲錦繡了。
百般阻撓她來時,她非來不可,等她真的加入學院時,她對學院的事,反倒又絲毫不感興趣。
正當老頭萬分鬱悶時,一個折疊好的信封突然自遠處飛來,而後“噗”的一聲,插入他頭頂盤起的發冠上。
雲錦繡看了一眼那封麵極為花哨的信封,微微凝眉。
近幾日,她每天都能收到大量的情書,內容之豐富,詞藻之華麗,委實是到了令人歎為觀止的地步。
君輕塵靈感突發,便用這麼些紙拿來給土狗鋪窩了……
雲錦繡沒想到的是,那蕭然竟然已經瘋狂到將信箋甩到無量腦袋上以此來引起她的注意了。
她微微抬睫,那廂蕭然做賊似的,倏地竄到一顆大樹後,他身後跟著的西翼海眾人,本是一臉木然的立在左右,看到雲錦繡看過去時,臉上登時扭曲出許多笑容來,十分詭異。
無量麵色抽搐的將信箋拿下,打開一看,裏麵還掉出一朵風幹的象征愛情的心月花。
他老臉繃緊,將信箋打開,接著麵色變得十分之精彩,而後一聲大喝,“砰”的一聲,將信紙拍在木頭樁子做的桌子上,氣急敗壞大吼:“如此淫詞豔句,哪個兔崽子寫的!”
遠處,藏在大樹後的蕭然,臉色浮起紅暈,緊張到害羞。
這一次,他功力大發,將滿腔的愛意盡注筆端,傾於紙上。
大約他表達的太直白了點,所以看起來,有些……嗯,露骨。
但是沒關係,隻要能打動他的心上人,多露骨的事,他都幹得出來,隻要她願意看,他便願意做。
一旁的少年麵色微抽:“世子,您被發現了。”還躲給鬼啊!那羞澀的表情,為什麼怎麼看怎麼猥瑣?
蕭然越發害臊:“蕭川,她在看嗎?她有沒有臉紅?”
喚作蕭川的少年木然道:“沒有。”臉紅的是您啊。
同是各州的天才,巴不得躲那雲錦繡躲的遠遠的,怎麼就他們西翼海的,各種往上貼啊。
最重要是,那雲錦繡壓根便沒有搭理過自家世子,自家世子卻被人家看一眼就高潮,真是瘋了!
現在倒好,信飛到青州掌事的腦袋上去了,情信還被吼成了淫詞豔句,如果可以,他一定去裝個路人。
那廂,君輕塵聽到無量大吼,聞言走來,隨手撿起那信紙看了一眼,漫不經心道:“不止淫詞豔句,還居心叵測啊,該打。”
聽君輕塵這麼一說,雲錦繡反倒是生了好奇心,平時那些信她也看過,不過是那蕭然胡編亂造的詩句,有些甚至都不通順,倒也稱不上什麼淫詞豔句。
難道今日的情書,又做了創新?
她微微探身,想看一眼。
君輕塵眼睫微抬,隨手將信紙一折,看著她微笑道:“如此髒汙的東西,怎能玷汙了錦兒的眼,我們不看啊。”
雲錦繡:“……”
那信,似乎是給她的。
無量則“哼”了一聲,大步走到那大樹後,一把將蕭然給拎了出來,嚴厲訓斥:“那淫詞豔句,是不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