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飄搖,將大氅吹的颯颯作響。
發絲隨風起舞,可少年的身形,卻如飛雪中的蒼竹,挺拔清俊。
中州城街道上,一派混亂。
人們無頭蒼蠅似的,東奔西走,到處彌漫著惶惶不安的氣氛。
君輕塵步子未停,亦未理會來往的人群,一直的走到一座客棧前停了下來。
“砰。”
傘麵被什麼東西砸的一聲悶響,君輕塵將傘麵抬起,看向客棧的二樓窗子處。
那裏,北堂冷正大搖大擺的坐在窗戶上,嘴裏還咬著一個拳頭大的青梨。
君輕塵目光微斂,旋即抬步進了客棧。
北堂冷看著街道上慌亂跑著的行人,又咬了一口梨子,突然便覺得這梨子索然無味。
他身子一轉,剛要跳下窗子,餘光卻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道身影。
那身影他見過,之前手都沒出,就直接敗掉了炎厲。
那人是雲錦繡身邊兒的人!
北堂冷剛想竄出去,房門就被君輕塵推開了。
“去哪兒?”
看著已經跳上窗戶的北堂冷,君輕塵目光微深了幾分,開口。
北堂冷扭頭看他一眼,再去看遠處,那人已不見蹤影。
他想了想又跳了下來,雙手一環胸,往窗子上一靠:“本少爺去哪兒還要給你報告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君輕塵絲毫不理會他的粗言,淡聲道:“此前我們約定的事,你辦的如何了?”
北堂冷“哼”了一聲:“他們改變了策略,準備從你父母那裏下手了,我這邊有沒有進展,也得看你父母的態度。”
“他們最終也會看我的態度。”君輕塵將油紙傘撐在地上,傘麵上的雪一到房間便化了,水珠兒順著傘麵流了下來,在地麵氤氳了一片。
“你說的那個女子,史書上是沒有記載的,畢竟那段過去,會影響月帝的偉大光輝形象。關於那個女子的記載,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我現在查到的,也都隻是個皮毛。”北堂冷走到桌子前,大刺刺的坐了下來,隨手倒了杯酒,然後敲敲桌子,“上品青竹酒,要不要來一杯?”
君輕塵眼底滑過一絲排斥。
之前大宴聯盟各勢力,他喝的太多,以至於這些日子對酒都會產生一種生理排斥感。
“繼續說。”
君輕塵走到一側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月帝證道以前,並不像傳聞中記載的那般光明正義,據我調查,他年輕時,性子陰晴不定,天賦普通,且性格懦弱。”北堂冷微微皺了下眉。
月帝的光輝,在月州是毋庸置疑的,是以這段往事,要不是他親自調查,還真是難以相信。
這樣的人,能夠證道嗎?
偉大的月帝,怎麼可能是個天賦普通又性格懦弱的人?
“性格懦弱?”君輕塵也微感意外。
“並且,那個女子與月帝相識時,還是個有夫之婦。”北堂冷嘴角微抽了一下,卻還是說出了口。
就算是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事實,也沒什麼不能正視的。
人隻有敢於直麵過去的自己,才能直麵自己的未來,不然還怎麼成為頂天立地的牛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