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錦繡一輩子昏迷不醒,難道他也陪伴一生嗎?
“好。”
回應是平靜的。
悅薇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驀地盯看向他。
她原本也沒有抱著什麼希望,畢竟輕塵對錦繡的執念,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一些。
“輕塵,你,你說好?”
君輕塵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遠處迷離的日光,過了許久方轉身看向悅薇輕輕一笑道:“人界已定,確實該出去走走了,請悅薇姐轉告母親,我明日一早啟程。”
*
九州島,後山。
神獸猙在山間幾個跳躍,便已落在山巔。
“為何要解散九州學院?”神獸猙開口。
站在山巔處的人影給它答複:“膩了。”
神獸猙道:“妖狐死了,青帝雖已複活,便已陷入了沉睡,現在雲錦繡也陷入了昏迷,這便是你想要的結果?”
“小猙。”月關回過頭來,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它,“這當然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隻是沒有想到,妖狐居然這麼容易便死了!”
他說這些話時,神色裏有些惱。
神獸猙道:“織魂燈已經重組,青帝家族的人為了徹底的將妖狐的殘魂鏟除,時時刻刻的守著織魂燈,可並未發現妖狐的一絲殘魂。這說明,妖狐的壽元是徹底的消耗殆盡了!”
世人隻道織魂燈能織魂,卻不知,織魂燈隻能織壽元未盡之人的魂,顯然妖狐不在此列。
月關怔楞了一會,方開口道:“妖狐徹底的消失了嗎?”
說來諷刺,其實,他是最不希望妖狐死的那個。
他才不管那妖狐有多作惡多端,令六界摒棄呢。
他隻知道,能夠對付青帝的,隻有妖狐。
現在妖狐死了,可青帝還活著,一想到這一點,他便無法維持冷靜。
“或許,無人是青帝的對手。”看著月關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樣,神獸猙終是心裏一軟,開口。
月關道:“我要去見一見雲錦繡。”
神獸猙嚴肅:“她還在昏迷,你即便是見了又能如何?”
月關道:“小猙,隻要雲錦繡不死,她早晚會為妖狐報仇,我要幫她!”
“小關,不要把你自己的仇恨加到別人的身上,與其去折磨一個已經毫無抵抗力的可憐女人,不如自己重新振作起來,徹底的擊敗那個人!”神獸猙重重的噴了個鼻息。
現在的月關越來越浮躁了,它也開始越發的不認同他的所作所為。
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已經在經年以後,變成了一個工於心計的老手。
初衷已變,它便再沒有留下來的意義了。
“小猙,你越來越不了解我了……”月關凝眉開口。
“小關,你總讓人來理解你,可世上,有那麼多的人,不會人人都來理解你的,我更不能。”神獸猙四肢一動,撐起獸身,“人界已定,我也該回去了,小關,等你需要我時,還可以來找我。”
神獸猙深深的看了月關一眼,旋即轉身一掠,飛快的消失在山巒之間。
看著神獸猙消失的背影,月關的身體驀地晃了晃,接著整張臉都變得痛苦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