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邁出第一步時,都會生出對未知明天的恐懼吧?
他也有。
但是,他想,自己總要邁出第一步,才能快速的成長起來,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大哥!”身後,熊孩子忍著眼淚,喊了一聲。
小小狐回頭看他一眼:“怎麼了?”
熊孩子道:“我們不會死吧?”
他也怕死的好不好!
小小狐道:“要是怕就回到你爹的懷抱裏繼續當哭包好了。”
熊孩子立刻吸了吸鼻涕,忍住眼淚道:“誰怕誰是孫子!”
小小狐道:“從現在開始,我要建立一個被我掌控的勢力,我會代替父親,站在這世界之巔!”
×
馬車平穩的在馬路上奔馳著。
雲錦繡坐在馬車裏,目光卻看向窗外。
他們已經出了鬼郡,往王都趕去。
夜色之下,層巒的陰山黑水,不斷在眼前閃過。
那些馬非尋常的馬匹,奔跑起來,十分的迅速,不過眨眼之間,便已奔到了一條大河之前。
“這是忘川。”
穆子玉看著黑蒙蒙的窗外,開口。
雲錦繡道:“讓馬車停一下。”
之前老油條說,忘川河畔,有一株亙古時代便存在的相思樹,卻不知是不是在這裏。
穆子玉連忙讓車夫將馬車停下,雲錦繡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條浩瀚的大河。
河水奔騰,發出森森的怪嘯之聲。
周圍有些荒涼,河岸光禿禿的,鋪滿了白色的骨沙,反倒是河水是漆黑的顏色,宛如被潑下的濃墨。
雲錦繡眼底閃過白光,看著那忘川,卻見密布著惡鬼惡靈。
它們在忘川內嘶吼掙紮,發出痛苦的呐喊。
這算是對那些行惡的惡鬼惡靈們最輕的處罰了,當時構建地界時,根據罪惡對惡鬼惡靈進行區分羈押,最痛苦的,莫過於那無間地獄。
那些被打入那裏的惡鬼惡靈,將永世不會被放出,更別說超生為人了。
雲錦繡的目光又看向忘川兩側,然兩岸光禿禿的,卻哪裏有什麼相思樹?
穆子玉道:“這裏陰氣太重,莫說你這外界之人,便是我們在此站久了,也會被這忘川的惡念影響到心神,還是快些離開吧?”
雲錦繡微微點頭,忘川河水奔騰,腥風陣陣,還伴著一股惡臭,委實叫人有些不適。
然這河流寬廣,卻沒有可以通過的拱橋,卻不知如何度過這忘川。
“怎麼過去。”雲錦繡抬手,遮住了口。
那些腥風灌進嘴裏,又腥又苦,實在難受。
以前雲火劃開這忘川河時,河水還是清澈的,周圍也是綠草茵茵,土地肥沃,卻未想過了這麼多年,這忘川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有渡船。”
穆子玉拿出一截骨笛,而後他將這骨笛放在唇邊,骨笛發出一聲嗚咽的聲音。
那聲音如泣如訴,十分幽涼,但卻能傳出去很遠。
過了許久,雲錦繡便看到那忘川之上,一艘小船乘風破浪的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