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那些傷情血腥的記憶裏,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雲錦繡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事情已經不能再糟了,她想,現在就算有人給她說,父神沒死,父神也活著,她也不會有什麼吃驚了。
雲錦繡默了片刻,打破安靜,淡聲道:“有什麼事,直說吧。”
他突然出現,應不是來與宮離澈鬥嘴的。
天澤目光看著她,似想說些什麼,然終究隻說出了關鍵的一句:“咒怨掙脫封印了。”
雲錦繡的麵色倏地變了。
咒怨當初可是天澤親手封印,之前,魔然還說,那封印也隻是鬆動了一些,怎麼說掙脫便掙脫了
“什麼時候的事?”雲錦繡追問。
“我來,是為了提醒你,放出咒怨的,是司音。”
她太冷淡了。
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怎麼情願。
天澤眼底劃過一絲黯淡:“你需堤防些。”
雲錦繡有些難以置信。
集各界之力,被天澤親手封印的咒印,怎麼可能會被司音輕易的釋放出來?
她的實力她是了解的,以她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將封印解開。
“獻祭印。”似看出了雲錦繡的想法,天澤淡聲開口,目光也冷清的掃了宮離澈一眼:“因愛生恨,不惜將自己獻祭給咒怨,也要將你報複。”
雲錦繡身子一頓,目光看向宮離澈。
坦白說,她對司音,多少是顧念了宮離澈的情麵的,否則,之前,她完全可以將她直接給殺掉。
可那畢竟是宮離澈的牽扯,宮離澈若真的厭惡她透頂,恐怕早將她殺了。
然而,沒有。
宮離澈多多少少,也是記著司音的一份情意的。
隻是,誰能想到,司音不知悔改便罷了,居然還將自己獻祭給了咒怨?
想到咒怨恐怖的樣子,雲錦繡心裏一陣陣冰涼。
多麼深的恨,才能讓她不惜獻出自己?
換句話說,多麼深的愛,才能讓她這般不顧一切,恨自己入骨?
宮離澈亦皺起了眉頭。
他目光不善的看著天澤,“你所言,可屬實?”
天澤淡聲道:“若不能保護,又何必占著?既然占著,又為何與旁人不清不楚?”
那話,似乎不痛不癢似的。
宮離澈淡聲道:“我們家的事,便不牢尊神來操心了。”
天澤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
宮離澈微微的晃了晃狐尾,“夫人,我們去找兒子了。”
他抬手,攬了她的肩膀,抬步向前行去。
雲錦繡微微的點了下頭。
與天澤擦肩而過時,她微微的垂了下眼睫,淡淡道:“咒怨的事,還是多謝告知了。”
她不想再欠他什麼,謝字還是要說的。
天澤沒有回聲,卻也沒有轉身。
雲錦繡亦不再看他,與宮離澈一並離開。
直到他們完全消失,天澤方動了動身子,回過身來。
他目光看向他們消失的方向,眼底是一片冷清的煩思。
*
找到小小狐時,小家夥正煞有介事的開大會。
底下坐了許多生麵孔的老頭子,各個神色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