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想,若是錦繡沒有了,他存活的意義是什麼?
除了複仇,他想不出必得活下去的理由。
他想殺掉慧心,便隻能先幹掉展言,然以他如今的實力,根本不是展言的對手……
慧心不說話了,隻咬緊了嘴唇。
展言冷哼,“慧心,這種人你還理她幹什麼?”
他說著,拉起慧心看也不看連柔,轉身便離開了。
連柔看著展言的背影,眼眶微有些紅,卻又將胸腔裏的那股惡氣給吞了回去。
連墨道:“還用追嗎?”
連柔道:“不用了?”
連墨問:“為何?”
連柔道:“展言那個狗男人,你就算是將慧心的那顆黑心剝出來丟在他麵前,他也會以為那顆黑心是你塗黑的!”
連墨:“……”
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
還好,錦繡從來不會這樣。
想到錦繡,連墨的心口刺痛了一下,恨意越發強烈。
若非慧心,錦繡便不會落得這步田地。
連柔瞥了連墨一眼,“怎麼,又想你的心上人了?”
連墨淡聲道:“我們回去吧。”
他未再多言,便轉身往連家行去。
連柔落後他幾步,聲音提高了些,“你那小媳婦似乎也不錯。”
連墨冷嘲:“曾姑母慧眼識人,不要被她給騙了。”
連柔道:“她這兩日對我很是殷勤,我偶爾刁難,她也不急不躁,卻也表現的不卑不亢,怎麼,她也是個小賤人?”
連墨淡聲道:“這次,姚傲天敗在我的手裏,你覺得她會甘心咽下這口氣?”
連柔道:“那你為何不直接休了她,或者直接處置了,免得生了禍患。”
連墨沉默片刻方道:“她還有用。”
連柔奇怪,“還有什麼用?”
連墨頓了下身子,過了一會方道:“現在還不能與曾姑母說。”
連柔笑道:“也罷,不說便不說,你年紀雖小,可心思很持重嘛。”
她現在隻想讓慧心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其他的,她根本不想管。
另一邊。
慧心將野犬小心的葬下,而後將那土堆打掃的幹幹淨淨,還隨手放了一束路邊采摘的野花,方輕聲道:“下輩子,別再做一條流浪野犬了。”
似想起了傷心事,不由的又落下幾滴眼淚來。
展言將她扶起道:“午時了,我帶你去吃些東西,可好?”
慧心將臉偏到一邊,輕輕搖頭,“沒有胃口。”
展言道:“總歸要吃些東西,也莫要為這野犬再傷心了。”
他知道慧心善良,可為了一條野犬傷心成這般,實在讓他覺得有些費解。
這世上,每天有多少生靈隕落毀滅?
若是每一種東西的消逝都要為之傷心難過,那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當然這話他是不能這麼說的,慧心的善良是一種難得的好品質,他也不能過份打壓。
展言正想再安慰,慧心便開了口:“我不是在為這野犬傷心。”
展言一頓,“那是為何?”
慧心輕搖了下頭,沒有說什麼,站起身,向前行去。
展言頓時便猜到了幾分,定然是因為連柔今日的那些話了。
他抬手,一把將慧心拉住,“我此前也曾與你說過,不要去搭理連柔,那女人就是個瘋子,以後她若是再傷你,害你,你盡管與我說,我來替你做主!”
慧心抬起目光,輕聲道:“展言,你不要再追究了,蘭兒生來性情如此,你不要再跟她吵了。”
展言見她神色實在傷心,又氣又惱卻也不好再說讓她傷心的話,便緩聲道:“好了好了,依你便是。我們去吃東西,不說她了。”
此刻。
雲來客棧。
地焰碰了下虞姬。
虞姬正有些不耐煩,被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