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小區,A棟C座這座二十層的大樓的第五層的其中一套是一諾的家,一諾家的對麵現在是子守的家。而在一年前,一諾家的對麵住著的是潘雲麗,一位父母出國工作本身獨自在家的普通高中女孩。在去年的8月18日下午七時左右這個女孩死了,跟著兩個月後租住在這裏的一戶人家的孩子也死在這座房子裏。兩個月的時間內,兩起死亡案件,在潘雲麗的父母還沒有走出悲傷的時候另一家人也背負了傷悲。警方通過調查最後確定這兩起案件,一個是自殺,另一個是意外。然而蹊蹺的是,死亡的兩個人的下巴處都有被尖利物體刺穿成四個手指大小的洞成為致命傷。盡管警方稱是超大號燭台造成的,但這也無法避免的成為了街邊大媽們口中厲鬼附著的住宅。
不但那些大媽們發出這裏是鬼宅的說法,就連一諾也不相信他們是真的自殺和意外才死去的。在那個男孩死去的下午,一諾曾清晰地看到,在男孩的躺著的地方就是頸部流血部位前麵的地板上用血寫著六個字:我還會回來的!那些字在警方趕來之前就已經被新流出來的血覆蓋淹沒了,以至於警察沒有發現。但是一諾卻看得很清楚。我還會回來的。有一點歪斜,邊角不是很規整的六個字。用血寫成的筆畫很細小的六個字。
“我還會回來的。”相當具有威脅與恐懼力的六個字在反射進一諾的眼睛之後立馬讓一諾害怕到呆滯起來,像是靈魂被吸走了一般那個下午一諾足足在那裏呆站了五分鍾,沒有動作,沒有表情,甚至連呼吸都很難發覺得到。那一天是顧一諾過完十七歲生日後的第三天。十七歲後的第三天突然被一個巨大的恐怖攏到心裏麵,形成一個沒有丁點縫隙的影子。
一諾記得當時她還在放學的路上和同學討論言情劇的劇情,還在抱怨學業太重都沒時間去看電視。和之前一樣的平靜,有一點微風貼著身體輕輕地吹。誰也不會料想到這種平靜下麵竟然會有這樣大的漣漪。
“我回來了,我又回來了,我終於又回來了呢。”躺在床上,一諾反複地想著子守說的這句話。郅子守,這個在今天意外的闖進我生活裏的人,難道就是那兩件事的真正凶手,因為知道我看到了他寫的字所以回來向我報複了嗎?在想到之前他一個人打到五個流氓的事,普通人是根本做不到的,除非他是…除非他是鬼!
鬼!這個字剛出現在一諾的腦海中一下就立刻引得一諾笑起來:“拜托,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哎,我又是一標準的九零後霸強女孩,怎麼會想到這裏來呢,嗬嗬,真是白癡了吧。”翻過身趴在床上準備睡覺了,但是很久都沒辦法進入睡眠狀態,總是感覺背部涼涼的,起身關掉窗戶,然後打開空調,調到26度用被子把自己整個的蒙起來,才又重新躺下。
“姐,我真的很喜歡安娜的,我看得出她也喜歡我,她說隻要我有房子我們就結婚,拜托你,你就借一點錢給我啦,你也不想看到咱家這個姓氏無後吧。我保證這次我真的是拿錢買房結婚的。”是舅舅的聲音,帶著懇求。
“借給你?是給你吧,我以前借給你多少錢了,十八萬了,這些我還是少說了,你拿那些錢都幹嘛用了?還不是都被你揮霍掉了,你已經二十八了,還沒有一份正經的工作,你姐夫幫你找的工作你一次也沒堅持到一個月就辭職或者幹脆自己離開,你說你憑什麼叫我再給你錢?”媽媽的聲音帶著蔑視。
“憑什麼?就憑你是我姐啊,怎麼樣,就算不是一個媽生的,你就不是我姐了嗎?”
“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整日遊手好閑,沒有工作卻經常出入娛樂場所的人不配做我的弟弟。”開始嚴厲起來。
“說吧,你到底借還是不借?”不像是在懇求了,完全的是在命令。
“不借!”態度很堅決。
“好,既然這樣,我從此沒有你這個姐姐”說著推開門撞倒了呆站著的一諾的身上,“諾諾!”
跟著走出來的子英驚訝地問:“諾諾,你怎麼站在這裏。”見沒有回答她,就順著一諾望著的方向看過去,“啊~~~”一聲慘叫,“子蘇,快,趕快報警啊。”
“哦,哦哦好的。”慌亂的掏出手機撥打110。
電梯門打開了,顧華從裏麵走出來,看到子英正在哭著晃著一諾的胳膊,趕忙的跑過去問:“這是怎麼了?”看到對麵門縫處露出來一個男孩驚恐的眼睛,他的下巴處,喉結的地方有四個血紅的洞正在不斷地流出血來,而此時那些血已經流到了他們的腳下,“先把她弄回家再說,哦,不,快把諾諾送到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