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蘇剪瞳拳頭都捏緊了。

他和緩了口氣,“雖然我原本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但我一向順其自然,有了孩子,我不可能不要,更不可能任由別人來處理我的孩子!生下這個孩子給我,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這就是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出現在她身邊,柔情不減的原因了?蘇剪瞳挑起唇角,突然笑得十分明媚,豐潤的臉頰上嘟出的酒窩格外亮眼,“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那天從雲海大酒店一出來就吃了事後避、孕、藥,根本就沒有機會懷孩子。”

沈暮言審視著她的笑容,柔聲說:“是嗎?那你如何解釋你最近不斷嘔心幹嘔的症狀呢?有沒有覺得貪吃嗜睡了?”

他不信她知道做措施。

“我有慢性咽炎,隻要休息不好,一直都有這個症狀,不信你去問楊姐姐。”

她滿臉篤定,沈暮言的表情僵了一秒鍾,“你確定?”

“一定肯定以及確定。你以為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很喜歡帶著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孩子在肚子裏亂跑嗎?我月事正常,神智更加正常。”

他被“野孩子”那個詞激怒了,“蘇剪瞳,你知不知道如果說謊騙我,別說你那部狗屁不通的爛電視劇,整個沈源乃至整個娛樂圈,你都呆不下去!”

知道他並非誇大其詞危言聳聽,她還是強硬地回了過去:“你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敢騙你不是自討苦吃嗎?”

“那你就自便吧,你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再插手。”沈暮言突然生出無名的火氣,捏著茶杯的手骨格一緊。

她轉身離開,想起什麼,回頭問:“那你昨晚戴……了嗎?”終是羞澀的,說得不甚分明,後麵的字眼幾不可聞。

沈暮言還是馬上聽懂了,冷哼了一聲,這麼急著再去吃藥嗎?他答道:“戴了。”

蘇剪瞳鬆口氣,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走出他的視線,背脊一軟,委屈得隻想找個無人的角落裏大哭一場。她說謊了,她的月事隔了一個月沒來,她也沒有吃什麼避、孕、藥,剛才條件反射就否認了他的猜測。

他那麼理所當然若無其事的態度,當她是自動販售機了,他投入硬幣,她就吐出可樂,笑著接受他的光顧嗎?

她不能甘願承認懷了他的孩子,一切都等著他來安排,被這種可怕的聯係捆綁在一起。一旦接受並且習慣於依賴一個人,就意味著要慢慢失去自我。那是她最不可能做的事情。

不可能為了人生的便利而接受施舍。

抹掉眼淚往出走,沈臨溪和景楊迎麵而來。

蘇剪瞳若無其事跑過去,將卡遞給沈臨溪,“二哥,你那天派人送過來的錢,還有一部分沒有用完,我現在還給你。花掉的那部分,我會盡快湊好送過來。謝謝你。”

沈臨溪臉上掛著淺淺的迷人笑容,微挑唇角,“缺什麼跟我說。”她不當他的助理這段時間,他的世界真是無比清靜。

“會的。”蘇剪瞳用力點頭,星星眼望向他。

沈臨溪出道甚早,十五歲出道,在娛樂圈打拚十九年,蘇剪瞳小的時候就在電視上看過他的很多片子。他現在真人站在她麵前,依然和以往一模一樣,仿佛歲月遺失了他,又仿佛是專門眷顧他,近距離看,他臉上也毫無年歲的痕跡。由不得人不感歎驚奇。

蘇剪瞳忽然說:“二哥你給我簽個名好嗎?”

外婆可是他的超級粉絲,沈臨溪從來沒有演過電視劇隻演電影,外婆一直隻看電視劇幾乎不看電影,卻成了他的粉絲,哪怕是不太看得懂的片子,隻要是他演的,也追著看。用外婆的話說:“這孩子看著就有精氣神,討人喜歡。”

沈臨溪訝然看著她,指著自己的鼻尖:“被我的人格魅力感染了?”

景楊伸手接過了蘇剪瞳的銀行卡,又掏出簽字筆遞給沈臨溪。大家都知道沈臨溪嚴重的潔癖,一向都是景楊代替他做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哦,對了,明晚的飛天獎頒獎典禮,你若要來,跟景楊拿票——你畢竟也是那部電影的一份子。還有一件事情,我這邊有個適合你的唱片,你有興趣看看嗎?”

蘇剪瞳遲疑了:“我才接了一部電視劇,而且是忙著趕工的那種,不知道時間上……”

“詞曲都是現成的,編曲和製作也無需太多改動。製作班底是我的班底,你若有意,也找景楊。”

“好。”突然有一種承蒙被看得起的感覺,蘇剪瞳覺得回絕都說不出口。

回到醫院,外婆氣色看起來頗好。蘇剪瞳被連番來的驚憂喜怒搞得甚是疲憊,看到外婆這一刻,才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桌子上擺著一個果籃,外婆笑眯眯地說:“老街坊們都來過了。曾叔家那個明明也過來了,那孩子現在出息了,都當上大記者了,這孩子,可真不錯。”

“是啊,這是他一直的心願,他終於當了記者了。”蘇剪瞳低著頭削蘋果。

“瞳瞳,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昨晚沒休息好,你去躺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