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盈聽著急了,母親這話平時在家裏就老掛在嘴邊,這會兒說出來多傷人啊,她拍打著門,“媽,你開門!你有什麼話,你當我麵兒說!”
老劉嬸隔著門喊話,“媽是為你好,胳膊肘外拐,有你吃虧的時候!那在醫院上班的博士生不好嗎,你見過兩次人也不差吧?人家也說看得上你。說這事成了給你弄個醫院編製去當護士。你能賣一輩子鋼琴不?”
她說:“老頭子,去把明子買來的東西推給明子,讓他拿回去孝敬孝敬自己家的老頭子。”
“你們留著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曾明站起來,臉漲得通紅。
他拉開門出去,盈盈一愣,“曾明,你別聽我媽胡說,我是去見過那博士生,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相親宴!”
“我知道了。”曾明大步往前走,劉盈盈要跟上去,老劉嬸出來拉著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苦,劉盈盈走不開又跟不上去,心急如焚。
蘇剪瞳說:“我去找曾明,你別急啊。”
曾明在前麵越走越快,蘇剪瞳隻好放開步子追著他,不知道走了多久,蘇剪瞳實在走不動了,曾明才停下來。
他拾起地上的石子兒,一粒一粒地扔進河裏。
“老劉嬸就那脾氣,曾明你別往心裏去。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裏呢,你一定要和盈盈姐堅持下去。”
“我早知道難,不知道這麼難。”
蘇剪瞳沉默著,老劉嬸對兒媳和女兒的雙重標準,將兒子和女兒的感情生活都搞得一團糟。外人門兒清,生活在那團迷霧中的老劉嬸卻渾然不覺。
曾明將身邊的石子兒都丟光了,說:“莫欺少年窮,我才二十三歲,有的是機會和前途!我不信我會一輩子都一無所有!”
他對著河麵,怒吼出聲!
蘇剪瞳受到他的感染,也跟著朝河麵吼起來。
兩人吼了幾十聲,累得坐在地上,如釋重負。
曾明忽然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笑道:“瞳瞳,這幾天我正要找你呢,你跟我說上次火災是因為上麵的人偷懶不想檢查線路導致的,我那新聞找到報紙發了,發了之後上麵馬上有人來處理了老青叔的事情。各家都得到了應有的賠償,那顧客的損失,也由相關部門承擔了。”
“太好了,我就說過你一定能行的!曾明你真棒!”
蘇剪瞳上前拉著他,“謝謝你,讓大家搬離得這麼安心。”
“這不也是我該做的事情嗎?最重要的還是你的信息準確,才能幫得到大家。”
蘇剪瞳想起見死不救的沈暮言,一陣氣悶,其實每個人的立場不同,她也能理解他的難處,隻是他時而親密時而冷漠的態度,讓她真的很想呼巴掌。
一時又怪自己想多了,他對她怎樣,她不是都有心裏準備的麼?何況過段時間,不管能不能去漢諾威,她都是需要離開了。
蘇剪瞳回到住處,林雪蘭也正進小區,“瞳瞳,我上次說的那個電視劇選角,我選上女一號了,馬上就要開拍了。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啊啊,天啊,我終於要演主角了!試妝照都已經拍了,你待會兒來我家看看啊。”
“不了,我一會兒還有點事情呢。”蘇剪瞳如今真是不喜歡她,不知道景楊那邊怎麼樣了,對於破壞別人家庭生活的女孩子,她實在很難產生好感。
林雪蘭有點失望,“唉,我一個人離開父母來到這裏打拚,有時候挺孤單寂寞的。”
蘇剪瞳一時口快,“那也不能成為你破壞別人家庭的借口啊。”
她說完有點後悔,這話會不會太傷人了,而且林雪蘭也不一定知道劉文傑有家庭的事情。沒有想到林雪蘭反駁說:“我們是真愛好嗎?他和景楊早就沒有感情了,他們在一起隻是責任,隻是出於女兒的考慮。要是沒有女兒,他們早離八百遍了。”
原來她真的知道劉文傑是有婦之夫,每天還能男朋友男朋友的掛在口邊,蘇剪瞳出離憤怒了,“才沒有,他們明明很相愛,你要是主動離開,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很愛他,是無條件的!”
“你……”蘇剪瞳氣得找不到詞。
“蘇剪瞳,我找你有事。”南榮熙在遠處的車裏喊她的名字。林雪蘭在蘇剪瞳身後露出莫名怪異的神色。
剛才的話南榮熙都聽到了,他神色凝重。半晌才開口說:“聽說你拍封麵的時候掉水裏了?”
“是啊。好丟人,你們都知道了啊?是牌桌上二哥擺八卦的時候說的?”
“咦奇怪?他最近沒有約打牌啊。還真是怪了。”南榮熙說,“不知道是誰口快說了,沈暮言說讓我介紹個醫生給你看看。我都快成沈家打雜的了。”
蘇剪瞳怕怕地說:“我好好的看什麼醫生啊?沒關係的,我不看,你去跟他說,我身體倍兒棒吃飯倍兒香,什麼都不用看,就這樣啊,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