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明白,媽。”
“文傑這樣了,他媽又那個樣子,唉,媽往常勸你多看開點,也是為了萊萊。我看今天來這孩子人倒是不錯,但是你帶著孩子,以後這路啊,不管怎麼選都是難的。要是選擇繼續和文傑過,這舊事是一隻蒼蠅你也得把它咽下了,以後也別再提。要是選擇離……這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啊,別說你了,媽光是想著這心裏都替你疼得慌。”
“媽!”景楊抱著媽媽,害得母親也為她擔心,她心裏難過極了,“不疼不疼,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好好的,啊。”
景媽媽聲音哽咽,“當初看文傑和你是校友,在你們朋友圈子有來有往,媽還說知根知底保險呢。誰想到你們婚前那事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媽,那件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吧。”景楊捏著拳,想著萊萊,心裏又紛亂如麻。
蘇剪瞳次日一早就跑去辦公室找沈臨溪,沈臨溪正在拚插畫。那是他的巨大頭像的插畫,人送來了他看著有趣就拚起來。
有人說,要是沈臨溪把吃東西和玩的時間都拿來接通告和廣告,他能有富可敵國的資產。不過他身後的沈家本就富可敵國,還是幾國,所以他不看重也是很自然的。何況他這個性子,本就超級淡然看得開。
“二哥,我昨晚確定真的看到邱老師了。要不你打電話問問邱老師呢?”她昨晚試著打了陸騫的電話,陸騫根本就沒有接。
“你這腦袋瓜子在想什麼呢?來,幫我拚這一個。拚好耳朵邊這一塊,我那有幾盒巧克力,全送你了。”
蘇剪瞳來了興致,“真的啊?”
她跑過去東拚一下西拚一下,忽然開口問,“二哥,你見過我媽嗎?”
“你媽?”
“蘇雲啊。沈暮言都見過,你見過沒?”
沈臨溪冥思苦想了一下,“真沒印象了。我一向也不太記這些啊。啊,好像她是愛德華老師的助理?她好像比我們還大著幾歲呢。難怪我沒多少印象,那年我剛剛從家裏出來進演藝圈呢,我十五歲的時候出來的,她在愛德華老師身邊呆到我十六歲的時候。我剛剛正巧和她不熟。”
“哦。”蘇剪瞳有點失望,她還以為沈臨溪多多少少會知道母親和父親的事情,看來他是不清楚的了,“沈暮言怎麼知道我媽的歌詞,還專門寫了曲子,製作成專輯呢?”
這件事情沈臨溪倒是聽說過,沈暮言喜歡蘇雲的事情算不上什麼秘密,連沈暮言養的那幾條紅龍,還和蘇雲有關。最開始是蘇雲愛養魚,沈暮言才跟著養魚。觀賞魚的壽命不長,最多也就能活七八年,少的話就四五年,沈暮言那幾條紅龍,已經是換的第三波了。
說起來,沈暮言到底怎麼想的誰也不清楚。認識蘇雲的時候他才十三、十四歲呢,要說感情十多歲孩子的感情誰也沒將他當過真。要說不真吧,這養的魚,弄的專輯又像模像樣是那麼回事。
沈臨溪在男女感情方麵本身就是一片空白,他自己也不懂,更琢磨不了別人。
沈懷瑜敲門走進來,“妞,昨天的宴會很成功,我專門來跟你說謝謝的。”
“我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還是你二叔指點得好,我就是一一照辦罷了。”
“那還是得謝謝你,昨天你幫我選的那些禮物,小萱都很喜歡。還有那條裙子,她簡直愛不釋手,這都得是你的功勞。”
他站在蘇剪瞳麵前,個子已是不俗,比蘇剪瞳矮不了太多,小大人似的拍著蘇剪瞳的肩膀。
蘇剪瞳笑道:“昨天你那首曲子不錯啊,練了多久了?”
“那都是突擊練習的,你讓我拉別的,還真不成。三叔將他畢生所學的臨時抱佛腳的小提琴技藝都傳給我了。”
“他還真懂音樂啊?”蘇剪瞳吐了吐舌頭。原本以為那次他代替沈天白來當評委是湊數來的呢。
“說起三叔,他在樓下等你,你要不要馬上下去?”
蘇剪瞳氣惱,“誰要馬上下去了?我幫二哥拚完這些插畫再說。”
沈臨溪將插畫拖到自己身邊,“不讓你拚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蘇剪瞳才磨磨蹭蹭走下樓,沈暮言果然在。他和南榮熙往常都是由司機接送,現在倒愛上了自己開車,他掌著方向盤,側臉露出菲薄的唇和挺直的鼻梁。
蘇剪瞳氣衝衝地走過去,他替她推開車門,指著座位上的一包小棗說:“興衝衝想吃,替你摘了你又不要了。”
“我又不想吃了。”蘇剪瞳說著,拿著那小棗,幽幽的酸味撲鼻而來,她還真抵不過肚子裏的饞意。人家都說酸兒辣女,她現在都能喝下整壇子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個男孩子?她不由偏頭去看沈暮言,他微抿著唇,直視著前方,她氣鼓鼓地想,要真生下個這麼欠打的臭脾氣男孩子,她非得狠狠拍他幾巴掌不可。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寶寶踢動了一下,她摸著那形似小腳丫的東西,傻樂傻樂的。她現在理解了母親當年那麼艱難也要留下她的心情了,一個小小生命在你肚子裏生根發芽,從萌動到長大,給你的快樂絕對要大過你承受的痛苦。讓你不由自主就會想到溫暖、夢想和堅持這些老掉牙的字眼。給你無窮無盡麵對未知和困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