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言疼惜道:“那咱們就好好養著,好了再懷。你想生多少個就生多少個。”
“你真當我是母豬了啊?”蘇剪瞳嗔道。
沈暮言又問:“那醫生說什麼了嗎?要怎麼養,要怎麼調理?要吃藥嗎還是要怎麼的?我需要做什麼?”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很多緊張和疼惜,蘇剪瞳將他依然放在她臀上的不安分的手拿下來,“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什麼都不要做!”
“我自己去問!”沈暮言掙開她就要走。
“不要了,醫生說先開著藥吃著,慢慢來,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的。”蘇剪瞳說。
沈暮言抱住她,“都怪我,讓你受這麼多苦。”
蘇剪瞳笑道:“吃避孕藥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又沒關係。”
沈暮言一下子黑了臉,什麼叫跟他沒有關係?蘇剪瞳繼續說:“早知道劇組要停工,我就不要吃那些避孕藥了。”
跟劇組停工又有什麼關係?
她掰著手指頭說道:“算了,不管這些了。先去拿藥要緊。”
沈暮言卻被她挑起了巨大的好奇心,問道:“避孕藥是……?”
純粹是好奇,他早就不懷疑彼此之間的感情了,也不再會對她的感情有所質疑。之前那個時候,兩個人確實都有很多走得很辛苦的地方,也有很多為了彼此過得更好才產生過的放棄的念頭。而且那時候,他確實是有過醋意,但是那跟她本身沒有多少關係,隻是因為每個人在感情中的經曆不同,需求和渴望不同,才生出過的很多疑慮。這世上有很多一見鍾情,但更多的是經曆過考驗的真實感情,走得更長遠的也是彼此願意付出的感情。
“吃了推遲月事方便拍水裏那場戲啊。掉入湖裏被二哥撈起來,然後又掙紮著自己站起來赤足走向河岸邊的戲份啊。”蘇剪瞳笑望著他,“本來之前預計要拍這一部分的時候,和我來月事的時間衝撞,我才一直吃藥的,沒有想到後來劇組停工了。”
沈暮言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感情確實有過不同步的時候,有時候他以為他愛她多一點她卻不理解他的心意,有時候她付出了多一點他卻不知道,現在早就並軌同步,他要做的,隻是好好珍惜。
蘇剪瞳吐著舌頭跟上他,不曉得他為什麼忽然變得那麼嚴峻了,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惹他不高興了,他就停住了腳步,嚴肅回頭:“找替身!”
蘇剪瞳笑了笑,跟上了他快速的步伐。
回到那處小小的溫馨的家,沈暮言正在懊惱今晚吃不成蘇剪瞳,接到何知聞的電話,多聊了幾句。放下電話的時候,蘇剪瞳正從浴室出來,他幫她吹幹頭發,一點點打理好,盡量壓製著一晚上都沒有消停的欲望,說:“我去安然的房間處理點事情,你先睡。”
蘇剪瞳點頭應好。沈暮言才快速離開,這真的是對他的考驗嗎,要一直這樣看得到吃不到?他別提有多鬱悶了。
他走進安然的書房,想起何知聞剛才打來的電話,齊家現在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方家猶在掙紮,沈王兩家在暗中做的努力,是必須要更加快速和謹慎了。
正在想著工作上的這些問題,蘇剪瞳忽然赤腳衝了進來,臉上神色焦急,帶了淚痕,“沈暮言,外婆住院了!”
“別急,我馬上帶你過去。”沈暮言趕緊帶著蘇剪瞳一起往醫院裏趕。
當年外婆做過心髒病手術後,醫生就說過,最樂觀的情況就是再健健康康活五年,這些年外婆的身體狀況一直不錯,基本沒有什麼大問題,蘇剪瞳的心裏期望越來越多,多麼希望她能再活一個五年,十年……這一次,眼看著五年之期將近,蘇剪瞳心裏難受如同一隻爪子在狠狠地撓著。
沈暮言攬著她的肩頭坐在檢查室外麵等待著。這一次發病卻不是因為心髒病,而是因為突然而來的頭暈目眩,醫生很快就出來了,蘇剪瞳因為陪過外婆來體檢,認識醫生,馬上衝過去問:“醫生,我外婆怎麼樣了啊?她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搖頭說:“蘇小姐,我早前就根據體檢報告跟你說過,病人身上都是些老年人的慢性疾病,一些器官嚴重衰老退化,藥物和器材對她的健康已經沒有什麼幫助了。你們做後輩的盡盡孝心就成。”
蘇剪瞳確實不是第一次聽這番話,但是她始終是抱著莫大的希望的,抓住醫生的手,“醫生醫生,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盡盡心盡盡孝吧。能多活一點是一點。”醫生說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