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夏彤搖頭,“你這是挖了一個陷阱讓我跳啊。”
“嗯哼。”駱利川沒有否認。
“既然是這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了。”夏彤也不推脫,起身把小木盒放回到抽屜裏。
“你先睡覺吧,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駱利川抻了抻身上的真絲睡衣,緩慢走出房間。
夏彤也沒有多想,拿了睡衣洗漱後就躺上床睡覺,昏昏沉沉,睡得並不安穩。
半夜,她被驚醒,第一時間身體自然地往旁邊蹭,但隻感受到了冰冷的被子。
她微眯著眼睛確認,身邊的確是空的。
也就是說駱利川還沒有回來睡覺。
夏彤疑惑,“啪”地一下按亮了房間裏的燈,打開門往書房去。
她踩著燈光一路往前走,站定在書房外,直接擰開了門把手,看到駱利川背對著門站著,手裏拿著那本留有駱父字跡的書。
背景音裏,是駱父臨死前落下的錄音,無限循環。
駱利川的後背寬厚,冷白色的光線砸上去,拉出落寞且清冷的影子,看著讓人心裏有些不好受。
他在夏彤麵前裝出一副自己已經釋懷的樣子,但實際上,傷口卻還是在淌著血。
“還好嗎?”夏彤走過去,輕柔雙手環住了駱利川的腰。
駱利川身子一僵,轉而點頭。
“一切都會過去的。”夏彤聲音很輕,“你要想開些,爸爸在天上,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
夏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說這種俗套的雞湯套話,她清楚自己不可能感同身受駱利川的痛苦。
隻能這麼陪著。
“嗯。”駱利川悶聲。
“想睡覺了嗎,已經很晚了。”夏彤用哄兒子的口吻說著,把頭靠在駱利川的身上。
“好。”駱利川不是一個會縱容自己情緒肆無忌憚沉淪的人,所以眼神裏的傷感漸漸收斂,扯出一抹淡笑。
夏彤鬆開駱利川,眼神看向那本書,書頁上有淺淺的眼淚痕跡,還沒有幹透。
她舌根一苦,但也隻是緊握住駱利川的手,不再多說別的。
“他不是一個好的丈夫。”駱利川合上書,單手把書擱到書架最高一層,“但他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在父親這個身份上,駱利川挑不出來他半點不是,包括駱利川的很多經商思路、做人的原則,都無一不是受到了父親的影響。
所以,駱利川一直都很敬佩自己的父親。
“這些證據我會銷毀。”駱利川語氣篤定。
“銷毀?”這些證據是幾年前留下的,再想找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夏彤留下它們也隻是防備將來有一天要用上。
“我想對付陸家,也用不著這種東西,更何況……”駱利川聲音一頓,“我不想讓媽看到這些東西。”
這些年他們母子都默契地誰也不提起這件事,現在再提,除了是在傷口上撒鹽,不會再有別的作用。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讓駱母一直蒙在鼓裏,好好享受現在的平靜生活。
夏彤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點頭表示讚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