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依起身了,許慕凡自然也不會再停留,深深的看了司時翰一眼,許慕凡勾起的唇角又挑了挑,對著阿彪伸過來的手擺了擺,自己站了起來。
“這是我和依依之間的事。”
許慕凡的潛台詞就是,你以什麼身份來插手我和依依之間的事。
“依依的事就是我的事!”
司時翰也不退縮,“司某可沒有許家主那麼健忘,剛才依依說了要嫁給我,從此沈家司家生死與共。”
頓了頓,“要不是許家主橫刀奪愛,依依現在就是我的妻子,隻不過現在重新回到了未婚妻的身份而已,作為未婚夫替自己的未婚妻出頭,我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
“世家裏的婚約豈是兒戲?沒有交換文憑,沒有下定聘禮,也沒有見證人,單憑依依氣頭上的一句話,依依不懂事,司家主不會也跟著不懂事吧?”
許慕凡聲音淡淡,笑容淡淡,一來一往之間,兩個人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其實誰都知道,這種笑裏藏刀卻是早已經過了好幾招。
“司家和沈家的訂婚,全天下人都知道。”
“那又怎麼樣,過去式而已。照司家主的意思,我和依依的訂婚全天下人也都知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依依還是我許某人的妻子?”
“許慕凡!”
司時翰發現,許慕凡這個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來一個悶屁的人,要是和你鬥起嘴來,真的是能給活人生生的氣死。強壓著心中的怒氣,司時翰狹長的眸子眯緊,“你不要偷換概念,強詞奪理。”
“誰是你的妻子,我已經和你離婚了。”
沈佳依從司時翰的身後冒出頭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兒,鼻子雖然不像剛才那麼整個那麼紅,鼻尖還帶著微微的紅意,看起來更多了一分楚楚可憐的意思。“而且你已經和別人結......”
“依依,交給我,恩?”
司時翰急急的打斷沈佳依的話,將沈佳依往自己的身後又拉了拉,“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
說著,司時翰故意的眨了眨眼睛,臉上浮現出一抹難過。
沈佳依看了看許慕凡掛著笑意的臉,又看了看司時翰,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終是沒有開口說話。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這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司時翰的唇角揚起一抹得意,轉過身對上許慕凡,“接下來依依的問題全部由我來接替,許家主隻需要繼續點頭或者搖頭就好。”
司時翰故作深情的看了看沈佳依,又說,“依依不喜歡聽到你的聲音,而她不喜歡的東西,我司時翰向來最討厭!”
許慕凡眸光閃了閃。
“剛才依依問道,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許家的人,要是我沒記錯,許家主是點頭了的。”
許慕凡張口,司時翰擺了擺手,“這個問題在許家主點頭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我們進行下一個,許家主可有問題?”
不等許慕凡有疑問,司時翰緊跟著說,“既然許家主沒有任何的異議,那我就繼續了。”
“下一個問題就是,邵峰治療的醫院曾經是不是許家的醫院?”
許慕凡眸光又閃了一下,點了點頭。
司時翰問的問題很是取巧,如果改一種問法,去掉曾經兩個字,他完全可以搖頭,在別人聽來,或許隻多了兩個字並不能代表什麼,可是對於他來說,卻大大的不相同。
一開始那家醫院確實是他的,不過後來已經易主成了司時翰的,雖然不過是他計劃裏的一部分,但是後來沈邵峰進入醫院到後來在醫院出事那段時間裏,醫院確實不是他的了。這些話就是因為司時翰知道,所以才會避重就輕,故意在問題上光明正大的做了手腳。
“其實我還想問......”
司時翰的這個問題,沈佳依確實想問,可是在此之前,她還有一個問題要問。
那就是那天起火爆炸之前,突然從他們身後竄出來的車輛,到底是不是許慕凡?
雖然爆炸後從火海裏衝出來並救了她和沈邵峰的人是司時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或許那件事並不像司時翰說的那麼簡單。雖然那天晚上的車速太快,許慕凡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可是她就是覺得,那個人就是許慕凡也說不定呢。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在期待什麼,明明已經恨到不行,心底裏就是隱隱的對許慕凡始終保留了那麼一方淨土。
沈佳依自嘲,像她這麼沒出息的人,活該被人從頭到尾的耍著玩,被人愚弄,或許非要到最後的時候,她親眼看著許慕凡與她麵對麵給她一刀,刀子直接刺入心髒,血流如注的時候,她才會幡然悔悟,看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