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你我之間,始終有一次肌膚之親的。”
司時翰驀然笑了,先是低沉的笑,隨後大笑,笑聲張狂,就算孩子不是他的又如何,就算沈佳依愛的不是他又如何,隻要他手中還握著這一張牌,沈佳依和許慕凡之間就永遠有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司時翰,你到底是在欺騙我,還是在欺騙自己?”
沈佳依忽然眯起了眼睛,“上次的酒後亂性,當晚我雖然確實與人發生了關係,但是那個人到底是誰,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頓了頓,沈佳依又說,“如果我告訴你,其實你拍照的時候,我一直是清醒的,你信不信?”
“你!”
司時翰臉色一瞬間的皸裂,他看著沈佳依,眸子裏除了震驚和不可思議還有著一絲恐懼,沈佳依真的太恐怖了,就在這一刻,他驀然覺得沈佳依比許慕凡還要恐怖。
她明明當時是清醒的,竟然還故意裝睡,任由著他胡作非為,甚至將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送到許慕凡眼前,所以,那天的事,其實也是她一早就設計好的?
不,怎麼可能?
司時翰搖頭,他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許慕凡的陰謀詭計,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沈佳依做的。
沈佳依隻是抿唇淺笑,而後指了指自己後脖頸的位置,問道:“現在還疼嗎?”
司時翰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下來。
記憶回籠,那天晚上許家出事,他將所有的事故意推到了許慕凡的身上,沈佳依傷心欲絕,所以兩個人喝了不少酒,就在沈佳依半路去衛生間的時候,他特意的給沈佳依喝的酒裏加了些東西,沈佳依出來的時候也確實當著他的麵將那杯加了料的酒喝了下去,甚至主動的與他糾纏,明明勝利就在眼前,可是就在兩個人相擁倒在床上的時候,他的後脖頸就傳來了重重的一擊,他才剛剛來得及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整個人就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床鋪淩亂,他身上也布滿了痕跡,房間裏到處都是萎靡的氣息,沈佳依卻是不見了。
再後來他一路順著線索追到了許家,在許老爺子的幫助下才從漪瀾小院將昏迷的沈佳依弄了回來,沈佳依身上也遍布痕跡,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當時心中氣憤,司時翰還是沒有亂了分寸,靈機一動,便幹脆以假亂真,讓沈佳依誤認為是兩個人發生了關係。
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沈佳依的手筆?
“是你的人?”
沈佳依清麗的眸子閃了閃,沒有說話,唇邊的笑卻是早已經給出了答案,司時翰垂在身體兩側的胳膊慢慢攥成拳頭,臉色沉沉,氣息也變了。
“為了許慕凡,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司時翰的聲音有一種孤冷,自嘲道:“可憐我自以為是,自負聰明,覺得將你已經困在了戲裏,對你百般討好,覺得對不起你,沒想到自始至終困在戲裏的都是我,這種滋味,還真是痛徹心扉。”
沈佳依垂了垂眸子,默不作聲。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幾聲叩門聲,三聲長,兩聲短,分明是一種暗號。
司時翰看著沈佳依,點了點頭,而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門邊,也學著外麵的敲門聲,回應了幾聲。
沈佳依眸光一陣閃爍,司時翰已經抬手打開了房門。
“司......家主!”
司時翰看著門外的來人,臉色變幻不定,最後便開始仰天大笑。笑夠了,司時翰猛的回頭,看向走過來的沈佳依,“所以,他們這些人看似表麵上是聽從了沈邵峰的話,歸順於我,其實不過是你留在司家的一種自保手段,為的就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至於讓自己深陷囫圇,不得脫身。沈佳依,就連這裏都算到了,你還有什麼算計不到的?”
強哥對著身後沈家的保鏢們揮了揮手,大家立刻向後退了幾步,齊刷刷的掏出了手槍,虎視眈眈的對著司時翰。
沈佳依剛要走出房門,就被司時翰一把扯在了懷中,強哥麵色一急,向前走了一步,司時翰立刻將手卡在了沈佳依的喉嚨處,“別過來。”
“家主......”
強哥對著沈佳依叫了一聲,腳步立刻定在了原地,司時翰臉上的瘋狂之色太明顯,他真的怕沈佳依出什麼事。
“依依是演戲高手,依依身邊的人也都不遜色。”
司時翰眯著眸子一字一句,“那天情深意切的表演還真是到位,要不是時間太過於巧合,我差一點就信了你們是因為走投無路,又受到了沈邵峰的委托才投奔我的。”
強哥一愣,看了沈佳依一眼,沈佳依搖了搖頭,強哥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