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西西心口處狠狠的瑟縮了一下,苦澀在喉間發酵,刺激著她的淚腺。
她死死的咬著唇,強迫自己不要哭,可眼淚就是忍不住傾瀉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抬手抹了抹眼淚,強迫自己不要哭了。
為不值得的人哭,是最傻的行為!
這一天來,她承受的太多,她的力氣幾乎已經用盡,已經沒力氣去辯駁,去解釋……
她好累,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快點結束這一切。
聶西西吸了吸鼻子,聲音裏有著濃濃的鼻音,“我們分手吧!”
易韜整個人僵如木雞,心裏燃燒著一團熊熊火焰,聶西西竟然什麼都不為自己辯駁?她不是律師嗎?就不能為自己辯駁幾句?
被拆穿了就分手?
七年前玩弄自己,七年後還是玩弄自己的感情?
他抓住她的手,聲音冷駭,“你以為分手是遊戲嗎?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
聶西西被他的話紮得生疼,心底積壓了許久的委屈和不忿一下子也爆發了,“那你要怎麼樣?當初就算我有不對,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誰還沒個青春年少啊?為什麼你非得揪住七年前的事情不放?報複我你就真的那麼開心嗎?我及時止損不行?分手與否都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幹預?”
聶西西本就是律師出身,能言善辯是她的本能工作。
她隻是每次麵對易韜多少都會生出一些難言的情緒,再加上喜歡他,所以在他麵前就會變得更加小女人……
易韜黑眸深邃幽暗,有些不明白聶西西怎麼突然又提起七年前的事情,跟七年前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然而,聶西西最後的兩句話卻幾乎要摧毀他所有的理智,連之前的疑惑都要忽略不計了。
“及時止損?”
他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黑眸更是冷颼颼的盯著對麵的聶西西。
聶西西深吸了一口氣,“是的。”
及時止損,趁我愛你還沒那麼深,趁我還沒有完全的陷入你的柔情蜜意中,盡早的抽離,不讓自己那麼難受。
她說完就要走。
易韜剛要攔住她說清楚就看到宋熹運朝這邊走了過來,聲音溫柔,“西西。”
聶西西悶悶的應了一聲,“宋學長。”
她從第一眼見他就喊他“宋學長”,後來倆人戀愛,她也改不過來稱呼,宋熹運便由著她去了。
宋熹運走了過來,他伸手揉了揉聶西西的頭發,半開玩笑的語氣,“怎麼?工作上發了錯挨訓了?”
他親昵的舉動惹得易韜臉色更黑了,聶西西也是有些不適應的垂了垂腦袋。
宋熹運也不等聶西西回話,就看向易韜,“給我個麵子,算了。”
維護的意思很明顯了。
易韜一直以來都很敬重宋熹運,他不光是自己學校的前輩,也教了自己不少,倆人雖然隔了兩屆,卻是真正誌同道合的朋友。
如今,宋熹運開口,他所有的話全都哽在了喉嚨裏,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而且,宋熹運還是第一次對他說:給我一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