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心裏跟明鏡似的,她絕對不能讓人察覺出自己是容姨太的人,隻要她認錯,頂多就是被訓斥幾句,如果鬧到督軍那兒,自己和容姨太的關係肯定就藏不住了……
張媽打得很用力,“啪啪啪”的巴掌聲在空曠的院子裏清晰的回蕩,容姨太僵硬的臉色逐漸舒緩過來,低罵了一聲,“晦氣!拿個衣服還惹一身騷!春桃,去拿了我的衣服快走。”
說完,她自己先離開了,完全無視旁邊的張媽,仿佛剛才幫她說話真的就是看不過眼而已。
春桃進裏間拿了已經燙好的裙子和旗袍出來,快速追上了自家主子。
許橙心裏冷笑一聲,就這副拙劣的演技還在她麵前裝呢!她的衣服就隨便和下人的衣服仍一起洗,容姨太的衣服不但單獨洗,洗完晾幹後還給她熨燙整潔掛在裏間。
她在洗衣房呆過一天大致知道幾位姨太太的衣服都是分別分開洗的,但容姨太的待遇是最好的,其次是香姨太,小荷曾委婉的和自己透露過,因為容姨太大方,每次給的賞銀特別多。
容姨太的父親作為南州三省的商會會長,家裏有錢是毋庸置疑的,花點錢收買幾個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對!有錢任性,這個道理沒錯。
但不要整她啊!
她招誰惹誰了?一個陷害她下毒,另一個則毀了她的衣服。
女人偏要為難女人的這種戲碼真是爛透了!
就不能把這些小心思都用在怎麼俘獲男人的心上麵嗎?
張媽捂著臉在那不停哀嚎,“哎呦……我真是命苦啊!我這作的什麼孽啊!一把年紀了還要遭這種罪……”
許橙最後看了一眼五顏六色濕噠噠揉成一團的衣服,緩緩吐出一口氣,抬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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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軍房內。
裴西宴靠在椅背上,手指揉了揉眉心骨,剛應付完兩隻老狐狸,體力還真是透支了不少。
孟興朝走了進來,大喇喇的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習慣性的端起茶盞就往嘴邊送,猛地想到什麼似的停住了,“這是你其中一位嶽父喝過的吧?”
說完,就感覺有兩束冷冽的視線打在自己身上。
孟興朝連忙嘻嘻笑道:“錯了!是老狐狸。”
他心知肚明好友府上的這幾位姨太太沒有一位是正經拜過堂行過結婚大禮的,姨太太的頭銜不過是為了安撫她們罷了,說白了,她們都是他的棋子。
哪裏有什麼真愛?
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那些嬌媚的美人兒!
裴西宴聲音淡淡的,“小六沒事了?”
孟興朝得意的揚眉,“我出馬還有救不活的?不過,今天小六這條命得保下來還是多虧了你那位未婚妻,她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意思。”
某男淩厲的眼神又來了。
孟興朝連忙擺手,“咳……別誤會!我說的有意思……是指她這個人像個謎團,難道你不覺得嗎?她一個深閨中的大小姐竟然可以如此鎮定的對一個癲癇病人進行急救,她做這些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慌亂和害怕,可正常來說,府上那些下人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我事後問了十一,是許橙讓他過去抱起小六的腦袋,讓他側著身子好呼吸,這些常識可不是簡單的看一遍就能記住的。許橙說她的急救知識是在學校見到有醫生這麼做學會的,這點我持懷疑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