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俊秀男子聽到曲凝香的話,臉色猛地一變,剛要上來說什麼,美男卻擺了擺手,吩咐道:“兆和席。”
俊秀男子聽到吩咐,遲疑地看了曲凝香一眼,最後還是低頭恭敬地行禮退了下去。
曲凝香聽到美男說話,也愣了愣。
著急?美男說著急?什麼著急?是指我太著急了嗎?
曲凝香想到自己一進門就一直盯著美男流口水,古代女子哪有像自己這般奔放的,難怪美男覺得自己著急。
想到這裏,曲凝香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我、我才不是著急!我隻是看你長得好看,我上輩子都沒見過你這般好看的人,所以我才一直盯著你看……”
曲凝香說完,就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刮子,自己這簡直是欲蓋彌彰,美男肯定會覺得自己是個不檢點的女子。
曲凝香正暗自懊惱,卻驀然發現美男忽然輕笑起來。
笑意極淺,在唇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這麼一笑,竟生生讓他的臉柔和起來,彌漫出一種溫暖的弧度。
曲凝香又呆了,直愣愣地看著美男:“你笑起來真好看。”
美男笑笑,將酒杯推到曲凝香身前,解釋道:“不是‘著急’,是‘兆和席’,南風館上菜都是一席一上,兆和席口味比較清甜,你應該會喜歡。”
“哦。”曲凝香呆愣地接過酒杯,美男的話在她腦海裏轉了一圈,她忽然就同情起美男來。
做小倌果然不容易,時刻都要牢記顧客的喜好,以討好顧客為上,連這樣的美男都逃不過。
“不用管我是否喜歡,你喜歡什麼就點什麼,我請客!”曲凝香大手一揮,財大氣粗道。
美男這麼好看,這麼不容易,她一定要美男吃一頓好的!
美男果然楞了一下,眸子裏多了絲笑意:“不必了,想來姑娘是頭一次來,還是在下請姑娘喝酒吧。”
“那怎麼行?”曲凝香急了,“哪有讓小倌請客人的理?啊呸,不是小倌!是公子,公子!”
曲凝香張口不小心就把心裏話冒出來了,隨即就恨不得刮死自己。
青樓小倌身世可憐,她居然還當著別人的麵說別人是小倌,那不是揭別人的傷疤嗎?
曲凝香小心翼翼地看著美男的神色,生怕美男會不高興。
誰知美男神色淡淡,看不出半絲不愉,隻是淺笑道:“那便多謝姑娘了。”
曲凝香仔細地打量了美男一番,見美男確是沒有氣惱,才終於放下心來。
想著之前美男說自己是第一次來,曲凝香覺得麵子有些掛不住,搶過酒杯灌了一口,裝模作樣道:“這南風館我也來了好多次了,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你?”
“我平常都在二樓。”美男回道,端起桌上的酒盞,把曲凝香空了的酒杯灌滿。
原來在二樓啊,二樓不是那啥,男歡女愛的地方嗎,美男平常都在二樓,那豈不是……
曲凝香想著,眼中不由帶了絲同情,拍著美男的肩膀歎道:“你們做小倌的,也真是不容易啊!”
美男搖頭不語,將灌滿的酒杯又遞到曲凝香身前。
酒足飯飽,曲凝香已經有些微醺了。
“我告訴你啊,我走南闖北,見過的人多了去了,想當年,我可是史學一枝花,無數男神拜倒在我琉璃裙下!”
美男平淡地看了看曲凝香空可見底的酒杯,淡淡道:“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