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香也沒肯定地回答,隻把蘭夫人的話和要自己答應她的條件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訴了鬱弦音。
鬱弦音在曲凝香房中踱步,他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香兒,你有沒有想過要怎麼做?如果揭發出來,雖說你是苦主,但是你好歹是姓曲,多少會受到連累。”
“而且,此時風聲過後,人家細細想起,不會覺得你這個女兒大義滅親是有情有義,隻會覺得你連對至親都這樣,必是狠毒之人。”
曲凝香沉默著,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曲凝香有些擔憂,“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單純地用是非黑白來定義。可是那個人是我母親,害死她的人是我父親。”
曲凝香歎了口氣,“都是於我血脈至親的人,我怎麼做,都是錯,都會有人挑錯。這世間對女子太過嚴苛了,我也知道很為難。”
“可是,我不能讓我母親枉死啊。”
曲凝香有些傷心,眼眶有些泛紅。雖然是原主的母親,可是自己既然占了人家的身體,就該承擔一些責任。何況對發妻都如此狠毒,在自己以後沒利用價值了,曲青碌又會怎樣對付自己呢。
自己的母親好歹是宜佳公主,而自己……隨隨便便扣個罪名,處理起來不要太名正言順。想到此處,曲凝香心裏騰起一股寒氣,絕對不能讓曲青碌就這麼躲過去。
鬱弦音覺得有些心疼,握了握曲凝香的手,安慰道,“沒事的,還有我呢。”
曲凝香回握著鬱弦音的手,她覺得他的手掌熱熱的,像是有無窮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傳輸給自己。
“涉及到皇家,我不太想你卷進來。”曲凝香道,“你們鬱王府原本就樹大招風,如果你插手,我怕……”
“而且對於皇家而言,這是極其打臉的事。”曲凝香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說辭,“皇城腳下,公主被人謀害,而他們卻一無所知……”
“放心好了。”鬱弦音沒曲凝香那麼消極,“我鬱王府可以立足於皇城,你以為區區幾件事就能打垮?”
“再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鬱弦音很是不在意,“要是真這麼小的事就能當把柄開刀,你當我是吃素的啊。”
曲凝香不由地發笑,“瞧你一副自大的樣子,要知道人外有人。”
“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鬱弦音道,“整天愁眉苦臉的,都不美了。”
“好啊,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沒有多想脫口而出的話讓回過神來的曲凝香有些羞澀,自己真是不矜持,怎麼這樣的話就說出來了,想到此,有些懊惱。
鬱弦音卻沒那麼多想法,他覺得這是自己媳婦兒跟自己正常的親昵語態啊,看曲凝香一臉三變的臉色,忙從懷中掏出一瓶膏藥遞給她,轉移話題。
“這是什麼啊?”
“你要的祛疤膏藥啊。”鬱弦音道,“好不容易讓人從宮中弄的。”
曲凝香想想他為自己做的很多事,今天晚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格外傷懷,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孤獨一人,卻有個人,明明有著尊貴的身份和地位,也有這出眾的才華和能力,卻像毛頭小子一樣小心翼翼討著自己的歡心,生怕自己不如意,頓時覺得心情很好,又很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