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墓園,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細想,原來是忘在了醫院的窗台上,如何回家,成了個眼前最現實的問題,他焦急了起來。
一輛鮮紅的跑車緩緩駛來,他心生歡喜,焦慮瞬間煙消雲散—長孫雲綺過來接她了。
相見歡。納蘭軒劭為不用冒著被歌迷圍攻的危險徒步回家了,而鬆了口氣,長孫雲綺因看到納蘭軒劭和往常一樣守在曼諾的墓前,而鬆了口氣,畢竟讓他守著一個死了好久的女人,比讓她陪伴一個活靈活現的女人對她而言,更好的多。
快上車吧!長孫雲綺將車停在了納蘭軒劭的身邊似笑非笑地說。
他默默上了車。
一路車中很靜,這是很少有的情況,因為她在他麵前,總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除非,她很生氣。
你怎麼了?納蘭軒劭問。
長孫雲綺裝作鎮定地問:軒劭,什麼時候交女朋友啦?咱倆多少年的鐵哥們兒了,你還瞞我?納蘭軒劭心裏明白了什麼情況,忙笑著說:你開什麼玩笑啊?我這輩子隻愛姐一個人!
長孫雲綺反駁道,可是我姐去世已經整整十年了!
納蘭軒劭忙轉移話題,大小姐,今天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盡管長孫雲綺絕不是納蘭軒劭的女朋友,盡管她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地愛著納蘭,但她卻習慣地一吃醋的語氣問:今天接你電話的女孩是誰?
納蘭軒劭如實地解釋說:我不認識那個野丫頭,是彬傑打電話讓我過去幫她照顧的!
我匆匆忙忙趕過來,把手機落在了哪裏。
納蘭說著,一陣心痛,十年了,它一直在身邊,日久生情,不僅是對它的裏麵那段斷人腸的錄音的留戀。
長孫雲綺依舊不依不饒的說,我們現在過去取它。
他對在心裏說,多看那個女孩一眼,對他就會是萬箭穿行的痛。所以,他怎麼會肯去?他寧願丟了那個相處十年的手機,至於錄音,就讓它也隨之而去吧!曼諾的聲音,早已在他的心中刻下了永生不滅的烙印,錄音身外之物,不足掛齒。盡管,那身外之物一陪他十年之久,日久生情。
納蘭軒劭說,不用了!那個野丫頭肯定早已拿手機逃跑了!
他們一塊回到了公司,很巧地碰到了宇文彬傑,宇文彬傑的事情由董事長親自出馬擺平,此時心裏姿勢無壓力的說。他嬉皮笑臉地請他們吃飯,納蘭軒劭先是臭罵了宇文彬傑一頓,宇文彬傑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坦然接受,納蘭軒劭出了口氣,向宇文彬傑講起了手機的事情,最終,他不由自主地一以句“那個野丫頭不知道還有沒有在哪裏等”收尾。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長孫雲綺感到身上的每個細胞都不舒服,找了個借口出去,一直開車到了醫院。
她輾轉向醫院打聽出了司徒筱宸的病房號嗎,匆匆前往。
病房的司徒筱宸看了看牆壁上的鍾表,皺了皺眉頭,決定離開這裏。警校,軍紀如山,她身為學生會主席,更清楚規定,她絕不能遲到。
樓梯轉角處,長孫雲綺與司徒筱宸撞了個滿懷,幸好,彼此不相識。
誰也沒有注意到,納蘭軒劭的手機從司徒筱宸的口袋中落到了地上。
插肩而過的瞬間,看到司徒筱宸肩上隱約出現的牡丹花,似乎與曼諾肩上的一模一樣。
她驚恐地回頭看,目光撞上了略帶歉意地回微笑的司徒筱宸的目光,閃電般地回頭,心中驚恐不定,因為那一瞬間,他分明看到了她的姐姐,也就是曼諾的影子。她還看到,司徒筱宸所佩戴的首飾竟是納蘭軒劭失蹤了十年之久的“納蘭話之夢”。
她突然心裏很亂,心中那個不能說的秘密,又占據了她的全部思維:
曼諾與納蘭軒劭私奔到日本一段時間之後,她病危,曾多次打電話到家裏,想讓爸爸去接他們回家,她說:他不想這麼早便離開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