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厲辭問她,你喜歡蕭鬱什麼。
她可以很快的回答,喜歡他的深沉,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對自己的那份專注,喜歡的很多很多。
可了解他嗎?
蔓笙真的無法承認,因為她根本就不了解她的丈夫。
這個人除了姓名和家庭告訴了她,其他的她一概不知,他每天都在忙什麼,為什麼他看起來充滿神秘。
蔓笙因為喜歡,從來沒有深究,可現在看來,全是問題對不對。
厲辭看著她沉默,沒有再問下去。
“他妹妹這事兒,我不會追究。”
程千倪有些生氣,厲辭無所謂的開口:“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最起碼有三個月不會出去亂跑,也算給她的教訓,我什麼事都沒有,也不需要蕭鬱的賠償,你記得跟他說一聲。”
“厲大哥。”
厲辭朝程千倪笑笑:“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搞得那麼嚴肅。”
蔓笙知道,厲辭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沒有追究,怕給她招來麻煩,所以才沒追究。
因為她在這場婚姻裏,太渺小,太卑微,像一粒塵土,掩埋在土地裏。
回到家,麵對空蕩蕩的家,她第一次有了空虛的感覺,第一次覺得,這不是她的家。
這個家裏的一切都不屬於自己。
就連蕭鬱也是。
很晚她都沒有睡著,所以蕭鬱回來時,她一下就聽見,隻是蜷縮在被子裏沒有動,隻有眼睛,在黑暗中睜著。
腳步聲越來越近。
蔓笙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背後的位置凹陷進去,有雙手攬住了她,蔓笙本能的僵硬了身體。
“還沒睡?”
她嗯了一聲。
“你跟葉裏說的話,我都知道了,雖然厲辭不追究,但該給的補償我都不會少了他。”
“你們之間處理就好。”
蔓笙語氣冷硬,蕭鬱看著她的後腦勺,捋了捋她的頭發:“不想說說別的嗎,關於準考證,我一直都相信不是你拿的。”
蔓笙閉了閉眼,是啊,蕭鬱怎麼可能不會相信呢,他那麼相信,卻還是站在了何歡那邊。
是為了維護何歡幼小的心靈嗎?
蔓笙捏緊了手中的東西,謔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將燈打開,蕭鬱也跟著起身,與她相對。
看到她手中多出一份資料,他眉頭微蹙:“這是什麼。”
蔓笙板著臉:“這是什麼,我以為你會很清楚。”
蕭鬱仔細看了一眼,縮了縮瞳孔,一時間沒有說話。
兩個小時前,蔓笙因為沒事做,就去書房翻上次沒有翻完的書,不小心撞到了桌邊的書架。
裏麵的東西全都掉落在地。
她一份一份的撿起來,整理時,發現了一份跟自己有關的資料。
她打開了。
如果沒有打開那份資料,也許她還會繼續裝傻,繼續裝作幸福的樣子,做一個難得糊塗的女人。
可是,她打開了,也確定自己不會那樣糊塗下去。
“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蔓笙將資料舉起來:“你為什麼會有調查我的資料。”
從幼年到現在,從父母到繼母,她的每一個難堪痛苦的記憶,他都掌握,都被他扒了一個幹淨。
所以她的父親忽然出現,他沒有表示出訝異,更沒有問她為什麼還有一個父親。
所以她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他都不覺得驚訝,因為蔓笙的過去也並不是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