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十幾輛車浩浩蕩蕩,進了瀾市,葉裏打了個電話,讓車輛散開。
他們的車直接穿過市中心,往南邊去了。
蔓笙記得他們家在北邊,與這邊完全不同路,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裏,但他不說,她絕對不會問。
不管去哪裏,她下了車還是會想辦法離開。
她一個大活人,不能就這麼讓他隨意擺布。
可事實證明,蔓笙不自量力,哪裏是讓他隨意擺布,簡直沒有人權可言。
入市區半個小時後,車子在南望山,山腳下的別墅區裏的一個獨棟別墅院子裏停下。
葉裏先下車,將她這側車門打開。
“太太,這是名都府,您和先生的新家。”
蔓笙臉上掛著不情願,但還是從車上下來,抬眼去看,這棟別墅別先前那個,還要大。
而且前後都帶院子,大的不行。
可她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參觀的心情,這不是她的新家,這隻是蕭鬱一個人的新家。
“太太,這邊請。”
蔓笙收回視線,看到蕭鬱已經走到了門口,便毫不猶豫的轉過身,想與他背道而馳,可還沒走兩步。
身後就傳來他的聲音。
“你要是敢邁出這個門一步,你的朋友我一個不放過。”
蔓笙氣急敗壞的回頭,卻發現他根本連頭都沒回,那麼不屑,打定了主意她根本不會離開。
她曾經真是眼瞎,被他的糖衣炮彈輕易的誘惑,才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蕭鬱,你別太過分,我想做什麼是我的權利,你沒資格還要去傷害我的朋友!”
蕭鬱終於肯轉過身,隻是他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氣勢又平添了幾分,眼神淡漠,像是淬足了寒冰。
“我看你是貴人多忘事,忘了自己還是我蕭鬱的妻子,既然還是法定妻子,你想做什麼,就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利,你要流產,也得問問孩子的爸爸同不同意。”
他明明平鋪直敘,說的分外淡漠,語調都不曾變過半分,但蔓笙就是聽得出,他話中的威脅,警告,那些危險的信號。
妻子。
蕭鬱的妻子。
如今看來該是多麼可笑的身份,她竟然也暗暗竊喜了好久,每日都覺得自己泡在了蜜罐子裏。
蔓笙眼眶紅著,卻拚命忍住哭的衝動。
“你害死我媽,我都沒有追究,現在你還要阻止我打掉孩子,你不覺得自己太可恥了嗎?”
她還穿著病服,臉色略蒼白,頭發散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隻是那一雙紅腫的眼眸,透著無盡的悲憤,讓他確定,這就是那該死的黎蔓笙,還妄圖離開他,打掉他孩子的黎蔓笙!
“葉裏,帶她進來。”
蔓笙看著葉裏走近,忽然覺得可笑,他現在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笑話,看一個垃圾,因為不屑一顧,所以連碰都不願意碰了。
她從不願意為難旁人,可想要離開並非易事,葉裏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壓低聲音提醒:“這附近幾公裏,都安插了先生的人,您不出這個大門,就會被送回來,我勸您還是息事寧人吧。”
好一個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