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鬱根本就沒給蔓笙選擇的機會,隻有一個,就是去告訴厲辭,她要生下孩子。
她那顆心就跟從天上掉到地下,碎成一片一片,拚都拚不上了。
可她看著厲辭在外麵已經被人給按住了,又不能放任下去,萬一真的出事,她自己心裏這道坎就過不去。
厲辭對她那麼好,答應了舒蘭要好好照顧她。
是她一直不省心,惹了蕭鬱,還不知道是怎麼惹上的,她閉了閉眼,像是認命,扭身往門口去。
到了門口,葉裏在一旁,並沒將門打開。
厲辭被人架到門口,與她一門之隔,他的臉上有傷,早上的還沒處理,現在又添了新的。
蔓笙眼眶依舊紅著,溫和的瞳仁流露出心疼之色:“你先回去吧,我會跟蕭鬱好好解決這件事。”
“怎樣解決,我看他是打算把你關在這裏,要不要我報警。”
厲辭說完也知道報警也是沒用的,這瀾市地界,誰敢跟蕭鬱說一個不字,想找他的麻煩,那不是太歲頭上動土麼。
可他怎麼忍心看著蔓笙這樣傷心難過。
不管怎樣,都會為她爭取。
“蔓笙……”
“別說了,這件事我會自己看著辦,孩子是他的,我私自要打掉是我不對,我會跟他商量的,別擔心我了,你去醫院處理下傷口,小心別感染了。”
這些話,蔓笙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能說完。
一說完,她就轉過身去,生怕再麵對厲辭,自己的眼淚會嚇到他,奪眶而出,毫無預兆的,讓她整個人紮心一樣的難受。
前麵就是蕭鬱。
他沒過來,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
他沒有憐憫,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靜靜的看著她。
蔓笙卻無法正視他的雙眸,越過他進去。
厲辭看著她走進去,視線對上蕭鬱的,黝黑的眸子充滿怒意,意味深長:“都說蕭先生六親不認,心狠手辣,現在看來,也許是真的。”
蕭鬱提了提唇角,不鹹不淡:“知道就好,放了他。”
他也不說什麼狠話,就輕飄飄的一句,但衝撞過來的,卻好像是千斤頂,一下壓住了他。
那是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而他厲辭,孤兒一個,被養父母收留還要飽受折磨虐待,好不容易憑自己的本事幹出一番事業,卻不及蕭鬱,動動手指,就能得到一切。
包括蔓笙。
蔓笙很不舒服,除了心裏不舒服,身體也不舒服,她先前衝了冷水澡,剛才吃了好多粥。
加上隱忍的哭泣。
她大腦沉重,腳步虛浮,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到了樓梯處,她繃不住,扶住把手,捂住胸口,幹嘔了下,這一聲,讓跟進來的蕭鬱聽到。
快步走去,想要扶她,她卻推開,抬手抹了淚水,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她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
蕭鬱跟在身後,耀眼的黑眸流閃過一絲不悅,他不喜歡蔓笙拒絕,更不喜歡她冷著他。
她以前不會這樣,有什麼事都會說,直接說,不會跟他藏著掖著。
他為了她,差點就要放棄做那些不好的事情,她還有什麼資格這樣對他。
這樣想著,蕭鬱便上前要拉她,可誰知道蔓笙卻先停下了腳步,一聲幹嘔,整個人跪到了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