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鬱又不聾,一下就聽見了,淩厲的掃向他,他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對了,她醒了給她喝點湯水,晚上先別吃了,等她什麼時候餓了,少喝點粥,慢慢喝。”
說完,他立馬開門溜之大吉。
蕭鬱照做,去打濕了毛巾,蔓笙睡的很昏沉,根本不知道他扒了她的衣服,幫她擦拭身體。
擦完,他拿來幹爽的衣服給她穿好,蔓笙睡著,他怎麼動她,她都沒反應,蕭鬱冷冷笑了,還是睡著的時候乖。
他給蔓笙蓋了兩床被子,捂的嚴嚴實實的。
過了半個小時,他手伸被子裏一摸,已經出汗了,再摸摸額頭,在慢慢的退燒了。
他這才起身出去。
葉裏等在門外,遞給他手機:“何歡小姐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您。”
蕭鬱接過手機,下樓,卻沒有回電話,而是將手機放入口袋,倒了杯水,一口喝下肚,吩咐:“請個保姆過來伺候。”
“好的。”
葉裏這會兒也不提醒他什麼了,知道蕭鬱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黎蔓笙,說什麼都不管用。
隻好先離開。
過了一個小時,保姆被送來,來了之後就去廚房做飯,蕭鬱吩咐,要清淡些的,保姆知道是給孕婦做東西,非常小心。
但蔓笙卻是一直沒有醒來。
她就像是十天沒睡過覺了,捂的那麼厚,她竟然也能睡得著,隻是這覺睡得一點也不舒服。
一直在做夢。
一會兒是舒蘭,一會兒是蕭鬱,一會兒又是不知道哪裏來的小天使,頭頂帶著光圈的那種小天使。
不知道要飛到哪裏去,臉上掛著淚痕,一個勁的說:“媽媽不要我。”
蔓笙猛地睜眼,心髒撕裂一般,她察覺是夢,平白鬆了口氣,意識漸漸回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黏膩膩,出了好多汗。
她掀開被子,慢慢坐起來。
臥室開著台燈,並不亮,她安安靜靜的坐了好久,才下床。
樓上一有動靜,蕭鬱就知道了,但他沒有馬上上來,而是吩咐保姆將做好的飯菜擺好。
這才上樓。
彼時蔓笙正在浴室,水聲嘩啦,蕭鬱打開大燈,將被子鋪好,又去倒了杯溫水放在床頭。
蔓笙出來時,迎麵看到他,穿著灰色的長袖體恤和同色係的大褲衩,因為穿的特別隨意,家居,看起來沒有一點的棱角,一點也不拒人千裏。
很居家,像是看到了從前的蕭鬱,很暖,很好很好的人。
可僅僅一秒,蔓笙就正色起來,蕭鬱才不是什麼很暖,很好的人,以前能說那些誇獎他的,全是她黎蔓笙眼睛瞎了。
“把這個穿上。”
蕭鬱將一件毛絨絨的睡袍披在她的身上,她本身換了睡衣,這會兒又給她披著睡袍。
蔓笙不耐的推了下。
他卻不由分說的將扣子給她係上。
“我不喜歡穿,很熱。”
“你受涼了,等你好了可以不穿。”
蔓笙笑:“你是關心我,還是擔心你孩子?”
蕭鬱抬起眼瞼:“什麼孩子能攤上這麼不負責任的媽媽,也是他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