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倪對喬依瀾並不熟悉,但是那日在火鍋店裏,她就已經印象深刻,一眼就認出她來。
林姣是富二代,承父業接管這家公司,年紀又與喬依瀾相仿,都在一個圈內,相識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喬依瀾倒是像沒有認出她來一樣。
隻顧著跟林姣敘舊,兩人聊了會兒,她才掃了眼程千倪:“她怎麼惹你不高興了?”
“工作上的事兒,交代去做的做不好,就訓了她兩句,到現在還不不依不饒的。”
喬依瀾看著她,端詳著:“我怎麼瞧著你這麼眼熟,你是,你是蔓笙的朋友吧。”
那日並不愉快,她仗著黎蔓笙,很是囂張,現在被喬依瀾認出來,有些尷尬,可也得硬著頭皮:“是,我是程千倪。”
喬依瀾恍然:“對,你叫千倪,既然是蔓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她轉頭對林姣說:“我這個朋友看起來就精明能幹,你好歹要再給個機會,讓她彌補過錯。”
她跟林姣很是交好,隻不過說了一句,林姣神色便緩和下來,喬依瀾見她緩和神色,又道:“我表哥快回來了,等他回來,我讓他請你出來吃飯,好不好?”
林姣打小就喜歡陸沉,這麼多年對他也是念念不忘,喬依瀾若是能夠牽線搭橋,她自然要給喬依瀾這個麵子。
冷冷瞥了眼程千倪:“今天要不是看在依瀾的麵子上,我絕對不會輕饒你,案子繼續做吧,做不好一樣把你辭了。”
程千倪怎麼走出去的,她都不記得了,隻是知道自己很無地自容,在她們麵前蹲在地上撿起合同,發絲有些淩亂,狼狽的出去。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渺小,如同塵世的一粒沙,風一吹可能就吹遠了,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黎蔓笙有了蕭鬱,還得著厲辭的喜歡,喬依瀾天生過著優越的生活,林姣可以隨意踐踏她的自尊。
而她一無所有。
她重新擬製合同時,喬依瀾已經從辦公室出來,她的位置顯眼,正好路過,程千倪也機靈,起身道謝:“剛才謝謝你。”
喬依瀾微微笑,很是親和:“舉手之勞,而且你是蔓笙的朋友。”
她兩次強調她是黎蔓笙的朋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程千倪雖然沒說什麼,但心底已經不願意,因為是黎蔓笙的朋友,倒是享了許多特權,她憑什麼這般施舍她。
“方便嗎,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喬依瀾那麼溫柔,知書達理,比起黎蔓笙的出身,不知高貴多少,更何況今天救了她。
程千倪點點頭:“方便。”
樓下的咖啡廳裏,兩人相對而坐,程千倪喝了口咖啡,直截了當的問:“不知道喬小姐找我想說什麼?”
“你和黎蔓笙認識多久了?”
程千倪最近真不喜歡提起這個人名,臉色冷了半分:“不記得了,很小我們就認識。”
“這麼多年還是好朋友,也不會吵架,真是羨慕你們。”
喬依瀾臉上當真露出很羨慕的樣子:“我沒什麼特別好的朋友,隻是大家父輩都很相熟,因為利益才玩在一起,不像你們,那麼純粹。”
如今也不見得純粹。
“不過有句話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喬依瀾猶豫著,在看程千倪的臉色,程千倪笑笑:“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之前我見過厲先生和蔓笙一起吃飯,兩人舉止還挺親密,我聽說厲先生和你關係很好,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當時可嚇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