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愛你的。
他不會愛你的。
這幾個字跟利劍一樣,刺進喬依瀾的身體,她心中一直有個封閉的地方,那個地方告訴她,不要承認這些。
蕭鬱隻是被黎蔓笙蒙蔽了雙眼。
忘記了她的好,她的愛。
隻要她趕走黎蔓笙,蕭鬱早晚要回到她的身邊。
一切都是黎蔓笙。
可是黎蔓笙的這幾句話,不得不將她從這種封閉的狀態下拉扯出來,對,蕭鬱不愛她。
從不愛她。
哪怕一絲一毫,她也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有必要的,可他不愛,她做的一切看起來都是笑話。
所以黎蔓笙才會這樣張牙舞爪的來教訓她。
喬依瀾沉默了半晌,甩開了蔓笙的手,揉了揉手腕,她垂下眼眸:“就算他不喜歡我,也不可以和你在一起,你們兩個是注定不可以在一起的,蕭阿姨不會同意,你們就不會好過。”
蔓笙心頭一緊,看向蕭鬱,蕭鬱依舊麵無表情,但看向蔓笙的目光,飽含深情與歉意。
所以。
“所以這件事是蕭夫人授意你做的。”
喬依瀾自然不能將向娟說出去,她抿著嘴沒有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蔓笙知道,就是向娟了。
隻有她才會這麼狠心。
“對,就是我。”
不遠處,向娟和何歡走了過來,她們剛剛下電梯,就聽到蔓笙的這句話,向娟也沒有否認。
端著姿態,雍容華貴的走來。
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嘲諷:“是我又怎樣,你媽用著我兒子買的墓地,憑什麼,教不出像樣的女兒,沒資格住在那麼好的地方。”
跟喬依瀾說話的時候,蔓笙都沒這麼強烈的委屈,而現在,向娟高高在上的嘲諷,讓她藏在身體深處的自尊逃了出來。
血粼粼的從她的身體裏鑽出來,讓她引以為傲的鎮定自若化為虛有。
是,自從遇到了蕭鬱,她從一無所有,變得唾手可得,大到房子,小到一個小小的飾品。
都是蕭鬱給她的。
流產以來,她也沒有再去工作,更加沒有經濟來源。
那塊墓地,本來蔓笙不知道是蕭鬱買的,但之後以後問過價格,很大一筆數目。
蕭鬱說,我們是夫妻,你媽就是我媽,這是我應該做的。
可向娟說,那是她兒子的錢,憑什麼給她們花。
“你什麼身份,你媽就是什麼待遇,早先我沒注意,多虧了依瀾的提醒。”
向娟護著喬依瀾,並且看著漸漸發抖的蔓笙,諷刺道:“仗著有我兒子撐腰,你可真會為所欲為,怎麼,知道是我授意的,還要拿我怎麼樣不成。”
蔓笙怔然看向她,紅紅的眼眶壓著晶瑩的淚珠,兩隻手不自覺的縮成拳頭,骨節處早就泛白。
“有,有什麼折磨,衝我來——”蔓笙睫毛微微顫動,一顆淚珠滾落,她哽咽著:“我媽已經死了。”
向娟冷笑,眼底淬著尖酸刻薄:“你媽死的好,提前去享福了,否則今天就不是挖她的墓那麼簡單!”
“你!”
蔓笙憤恨的出口,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流出來,肆意的,讓她的眼球變得很痛很痛。
她痛的說不出話來。
向娟更加囂張跋扈,正要再說什麼,一股霸氣陰冷的氣息傳來,將她們團團圍住。
蕭鬱摟住蔓笙,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染上了幾分陰沉:“從今往後,我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