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一個人,讓蕭鬱這麼心疼,從她還小的時候,就很心疼她,別看她很厲害,總是拒人千裏,說話狠毒。
可那雙眼睛,永遠都充滿了無奈和事事蒼涼。
“蔓笙,你沒有對不起我。”
他俯身抱住她,低啞著嗓音:“想哭就哭吧,我陪著你呢。”
滿腹的委屈,在蕭鬱的懷中裏,終於全部發泄出來,她狠狠的哭泣,恨不得將這輩子的眼淚全部流幹了。
蕭鬱就這麼一直陪著她,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到最後變成幹嘔,蕭鬱也毫無怨言,給她喂水,給她擦拭身體,抱她到床上。
蔓笙哭夠了,嗓子也啞了。
窩在蕭鬱的懷中,手搭在他的腰上,聲音悶悶又嘶啞:“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依法辦事。”
蔓笙沒有猶豫:“不行,這樣對和蕭會有影響,而且牽扯你母親,還是算了吧。”
她語氣平和,從知道向娟參與並且主使,她就沒有想過要對這件事再做什麼處理,因為是蕭鬱的母親,因為是他的媽媽,她不會那麼做的。
“老公,媽媽的墓地沒有任何損害,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交給賀燃的證據,銷毀吧。”
她並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
蕭鬱知道,她隻是為了他而已啊,這麼好的蔓笙,他們怎麼可以那樣對她,這件事蔓笙就算不介意,他也非要依法辦事不可。
蕭鬱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我會看著辦的。”
蔓笙瞬間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好像在說,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聽我的,就會用話敷衍我。
蕭鬱無奈的露出一絲笑意:“我答應你不會對和蕭有影響,但是該處理的我還是會處理。”
別看蕭鬱平時對蔓笙百依百順,但真的自己堅持的事情,誰說都沒有用。
蔓笙也累了,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蕭鬱小心下了床,去冰箱拿了冰袋上來,輕輕的壓在蔓笙的眼睛周圍,她哭了很久,眼睛腫的很厲害。
這兩天她再這麼下去,明天不用見人了。
這一夜,蔓笙睡得沉,蕭鬱卻一夜未眠,第二天蔓笙早早醒來,嗓子啞的難受,想喝口水,床頭櫃上的水杯還很溫熱。
她側頭看了眼床邊,蕭鬱起了。
她很快喝了兩口,也精神了些,趿著拖鞋下了樓,二月份天氣還很寒冷,她披了一件厚外套。
隔著落地窗,看到蕭鬱正從外麵回來,手裏提著一個箱子,確切的說像是一個籠子。
她推開門,半個身子靠出去:“這麼早,你出去幹嘛了?”
她嗓子真的很啞,蕭鬱聞言蹙了下眉頭,快步走了進來,攬著她到客廳,先放下了籠子,找到藥箱,拿出含片給蔓笙含下。
“你還沒回答我。”
她有些少女的嬌嗔,蕭鬱心底一片柔軟,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我去了一趟早市。”
蔓笙視線落在那個籠子上,因為是封閉的,她看不到裏麵是什麼,但是卻聽到有一小聲的嗚咽。
是有什麼在哭麼?
“這是什麼?”
蕭鬱牽著她走過去,俯身將籠子的頂蓋掀開,一隻雪白雪白的薩摩耶縮在角落。
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蔓笙。
嗚咽嗚咽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蔓笙臉上漾出笑容,立馬俯身將小家夥抱起來,驚喜的回頭問:“它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