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點輕傷。”女子是笑著回答,好像十分輕鬆的樣子。可那另一隻懸放在腿側的那隻手,突然順著手指尖滴答滴答的往下淌血,落在地上是一團團觸目驚心的紅。
一地殷紅的鮮血出賣了她。
若宸突然感覺眼前一花,腳下不爭氣的軟了軟,她無奈的合上了雙眼準備迎接來自地麵的堅。可是那想象中摔落在地上的那種疼痛、冰冷的感覺卻遲遲沒有到來,她輕緩緩地睜開雙眼,霎時間便對上了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眸。
很近很近,若宸柔若無骨的躺在男子的懷中,那張俊美的臉龐與她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寸有餘。
“你……怎麼了?”白絕低聲問著懷中的女子,那雙盛滿了琉璃碎片的眼眸在屋外月光的映襯下越發的動人。他的下唇微微的有些顫抖,似乎在極度困難的隱忍著什麼。
“帶她出來的時候,不巧遇上了幾條不長眼的狗。”女子有些不自然的閃躲著麵前那充滿擔憂的眼眸,聲音是略帶疲憊的喘息。
白絕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色,他將懷中的女子打橫就朝床榻的方向走去。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霸道不問意見的對待旁人,而這個第一次恰恰就被若宸給趕上了。
若宸像是沒想到會被白絕以這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往床上抱去,下意識間掙紮了好幾下,可她卻驚訝的發現,這個平日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家夥,竟有這樣的強大的臂力讓她無法輕易掙脫開懷抱。
白絕快步的走到了床榻旁,輕柔地將懷中的婀娜嬌軀往床上放去。這溫熱才剛剛離手不久,他的瞳孔卻隨之猛地一顫,霎時如遭雷擊!
那雙剛剛將女子放到榻上的大手上此刻已經布滿了暗紅色的血液,若不是有那一襲如墨般的玄袍掩蓋,這具嬌軀上淌滿的鮮血怕是已經能夠將人嚇暈了過去!
若宸看白絕就這樣癡愣愣地望著兩手布滿的血汙,她忍著的疼痛在床榻上撐起了上半身,那白皙無暇的玉手微顫著抓住了白絕的手腕:“別怕,我真的沒事。”
“我喜穿玄衣,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讓敵人無法看出我的傷勢情況。這些倒好了,這黑漆漆的袍子反而把我家的小兔子精給嚇壞了。”若宸強笑著打趣起來。
她越是這樣笑的輕鬆,白絕的心就越是往下墜落。他默默的走出房門打回來了一盆水,進屋時還謹慎地關緊了房門。白絕將水盆中那塊柔軟的帕子拿起來擰去水分,用它緩慢的擦拭著若宸那雙染了血汙的手,那極致溫柔嗬護的動作,仿佛在擦拭世界上最貴重易碎的玉器。
他一言不發直到擦完了那雙玉手後才停頓了下來,低低的開口:“我去幫你叫魔醫可好?”
“真沒事,不是要賞月嗎?再不賞,都要到明日了。”若宸搖了搖頭,就要從床榻上下去,卻又被一雙有力的手按回了床上。
“哎,不能叫魔醫來看,不然今晚之事會走路風聲的。”若宸無奈的解釋。
“你要是實在擔心,不如你幫我清理包紮一下傷口吧?”若宸這話才剛剛脫口而出,麵前男子就起了極大的反應。
怎麼可以!?白絕的瞳孔瞬間放大了不少,他的目光有些羞怯的掃視了一眼若宸的身軀,心想著這傷口全在衣物裏頭,他一個男子如何能包紮清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