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雲像是火燒的一樣,屯子裏的狗不停的亂吠,那是看到不幹淨的東西時狗才會這樣。
趙茜的風水羅盤都沒了,抱著自己的行囊,蹲在地上一籌莫展。
趙合雙手叉腰,緊緊盯著思橋,或許他以為他的陽氣能夠唬住水裏那些陰魂。
我拿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了,照著現在的情況,今晚上要出村子是不可能了,心中充滿愁雲。
隻有鬱雪腦筋大,拿起了紅時接就生吃了,一邊吃還一邊甜,連我都想拿鞭子抽她,就更別趙茜和趙合兩兄妹了。
我吧,既然屯裏的人都死了,那屍體都去了哪裏了?趙茜忽然的問我。
不知道,我沒見過,一具屍體都沒見過。我回答。
鬱雪愣了下,仿佛想起了自己父親的死,有些難過,吃番薯的動作僵住了。
你鬼嬰殺了你兄弟,那這鬼嬰又是哪裏出來的?趙茜又好奇的問道,她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幹練,仿佛那個今鼻涕眼淚一起流的女孩不是她一樣。
這麼一問,我想起了張一蛋的屍體,就:之後我們再談這些吧,今晚是出不來村子的,我還是先去把我兄弟埋了。
兒時玩伴暴屍荒野不是我想看到的。
哥,我們去幫幫他吧。趙茜點點頭,拉著自己哥哥去幫忙。
墳地安靜無比,連老鼠之類的動物都沒有,我低頭一看,臉色兀然一變。
原本張一蛋躺著的地方已經豎起了墳塚,上麵立了塊墓碑。
我心髒砰砰的亂跳起來,義屯根本再沒別人,誰給張一蛋收屍的?
哥,這麼辦?會不會是熟人路過幫他鬱雪臉色也不大好看。
不可能,就算認識的人,也不會好心到把一個枉死之人埋了,去看看墓碑。我走了過去,盯著墓碑,心中一霎就涼了半截:篆書體。
南方有子,亦德亦讓,星鬥其文,不折不從,生無留念,死不留名。署名:李破曉。趙茜艱難的讀著墓碑上的文字,臉色也白了。
這石頭墓碑是用利器劃上去的,痕跡並不深,恐怕過個三兩月就會給風沙湮沒。
趙合抓抓腦袋,他看不懂這麼深奧的文字,不過聽趙茜念了上麵的字,就笑道:嗬,看來這世上還真有活雷鋒呀,還是個文化人,這墓誌銘寫得,讚。
我搖搖頭,哪有這麼簡單?
挖開看看。想了想後,我拿出了鋤頭,決定挖墳。
你不是吧這會不會不敬呀挖墳也太什麼了。趙茜立即就反對了,她是風水師,可不是盜屍賊,趙家不幹這等事。
鬱雪也不太讚成我挖墳,連忙的擺手:哥,咱還是別打擾蛋哥了好麼?
你忘了?魂都沒了,還打擾什麼?我堅持己見的挖了起來。
剩下三人也不好什麼,趙合沒敢動手,就讓我自己動手。